有些事情说怀念是片面的,其实就是对于消失的一种恐惧。
月亮高挂空中,照亮人面的也不过是丈八的亮。两个人离远了,照见他就照不见她了。
山羽贺坐在湖边,仁王雅治的爷爷和叫‘明樱’的白猫坐在湖的对面。小提琴被仁王爷爷抱在怀里,属于过去的琴声也是。正如山羽贺所想的那样,仁王爷爷已经拉不动琴了。
这里不光只有山羽贺和仁王爷爷,一旁有几个女生准备了很多食物坐在湖边边享受着晚风的温柔边野餐。湖中的白鸭几只几只的一起浮在水面,偶尔有一两只猛的把头扎进水中,湖水就含蓄的荡起几圈涟漪。
一直未出现的仁王雅治来了,他手里拿了个毯子披在仁王爷爷的肩膀上。山羽贺坐在那看着仁王爷爷拽着仁王雅治的手说着些什么,仁王雅治俯下身来耐心听完后朝着山羽贺的方向指了指。
山羽贺没有答应仁王雅治会来,同样也没有事先告诉仁王雅治自己已经来了。正当山羽贺低头躲避他们视线的时候,悠扬的旋律在山羽贺耳边响起。山羽贺迟迟未抬头,呼吸也迟迟未放松。
山羽贺奶奶日记中的文字此刻在山羽贺脑海中不再是文字,旋律为山羽贺拉开一片光亮,音符就是山羽贺奶奶的日记。属于明樱的一幕幕逐渐真实,由远到近。
他知道我喜欢这里,就夜夜带我来此,夜色浓郁,琴声悠扬。
那个夏天里,他的旋律最美,也最深情。温度太高,让我的脸更红了。
一样东西注定是得不到的时候,时间就过的飞快。和他在一起的那几年,短的让我回味都不知道回味什么。
分别那天下着雨,海上起雾了。伞遮着雨也遮着他,我看得清我的前路,却看不清我的身后。
他就是他……名字我就不写了吧,一写就心颤的厉害。
人多,太吵,打扰我记录他。
山羽贺闭了闭眼睛,才缓缓抬头。也许极致的想念就是平平淡淡的,就像寒天的旅人透过窗户看着屋内的炉火只会紧紧自己身上的衣服,他明白那不属于他。山羽贺脑海中的仁王爷爷此刻与湖对面的仁王雅治重合,今晚她就当一次明樱。
月光在仁王雅治的琴弓上奔跑,他按弦的手揉碎拂过琴弦的风。仁王爷爷旁边的位置空荡荡,他的思念却有地方存放。全部由小提琴的旋律带到漫天星河,肆无忌惮的诉说。
琴音结束,仁王雅治却依旧没有放下小提琴。山羽贺余光见一处光亮,那群野餐的女孩在准备的蛋糕上插上了,蜡烛。小提琴的声音再次响起,旋律中的祝福是属于世间所有人的。
愿——岁月飞逝,青春不老。友人常在,生日快乐。
蜡烛惊喜的晃了晃火光,几个女孩像仁王雅治看过去。仁王雅治手里那把小提琴里早被人仁王爷爷藏下一朵玫瑰,遇见了爱情就献给爱情,遇见了友情就献给友情。
那晚的告别是无声的,仅仅是仁王雅治和山羽贺隔着湖招招手。
一周后,仁王雅治告诉山羽贺,仁王爷爷去世了,那只叫‘明樱’的白猫也不见了。
仁王爷爷去世摸着那边小提琴说:时间太久了……都不知道该舍不得些什么。
对于仁王爷爷来说,死亡太温柔,比分别好多了。在世间奔跑千万里方可永久沉睡,带着他也许许下过但未曾实现的诺言一起。
仁王爷爷的葬礼山羽贺没去,那是属于这个世间从某年之后的11月2日与仁王爷爷有关之人的时间,与山羽贺无关。只希望真的有天堂,让两个压抑一辈子浪漫的人能够相见。
山羽贺遛狗不知不觉遛到公园,她带着奶油布丁还有曲奇坐到了仁王爷爷常坐的位置。奶油笨拙的跳到山羽贺的旁边,把毛茸茸的大脑袋靠在山羽的肩膀。曲奇和布丁则趴在岸边,看着时不时将头扎进水中抓鱼的白鸭。
那只猫怎么样了,不知道会跑去哪里……山羽贺望向那个雨天,白猫消失过的方向。
正当山羽贺想着,一声猫叫吸引了一个人和三只狗的注意。山羽贺第一时间先拉住脚边布丁还有曲奇的绳子,怕他俩激动惊吓了这种猫。奶油胆小,不会冲过去,所以山羽贺不是很担心。
定睛看去,不是山羽贺正在想着的那只白猫。光线太暗,山羽贺只看得清是只橘猫,还挺肥的。它冲山羽贺叫了几声,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坐在山羽贺旁边的奶油听见叫声,从椅子上跳下来对着橘猫摇了摇尾巴。脸上的肉被脖子上的肉挤变形的布丁和曲奇使劲往前跑,因为绳子的束缚,只是把土扑腾起老高。
见山羽贺没有跟上来,橘猫又冲山羽贺叫了几声,还抬了抬前爪。“奶油,它是叫我过去吗?”
奶油看了一眼山羽贺,鼻子动了动像是在给山羽贺一个肯定的答案。当山羽贺迈开步子,曲奇和布丁就不再挣扎乖乖的跟着,也不像平常一样激动。
公园的另一边山羽贺没有来过,别人估计也不常来,透着一股荒凉。草有些高,橘猫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