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茧(10)(2 / 3)

人间的欲望。

“你找到源头了吗?”

林碎随手拖了张椅子,与窗台上的林碎面对面坐下,“你猜?”

“我猜,你会告诉我的。”窗台上的林碎用手指绞着头发,乌黑的发丝一圈圈绕在细长的手指上。只因手套的颜色,它的存在感并不明显。

林碎双手交叉放在膝上,饶有兴致地问道:“为何?”

“因为你我,是同一人。”林碎松开头发,眼神中充满了对“自己”的信任。

坐在椅子上的林碎却觉得有些好笑,“既然是同一人,那你应该清楚,我在想什么。”

“你想杀我。”林碎的回答不带一丝犹豫和疑问。

“你不也一样?”

双方毫不留情地揭开对方那基本不加以掩饰的小心思——藏不起来的,她太了解她,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虽说我并不讨厌这个世上有除了我以外的‘林碎’,但真要是这样继续下去,那可就有点麻烦了。”窗台上的林碎眨眨眼,可怜又无辜地说道:“我怕疼,所以,还是你去死比较好。”

林碎学着对方之前的语气,撒娇道:“可是人家也怕啊。”

“那么,各凭本事吧。”

“真无情,乖乖躺平去死不就好了吗?”坐在椅子上的林碎有些不耐烦地扯了扯唇角,语气差劲地吐槽道。

明明是同一个人,有着相同的躯壳与灵魂,却不想着怎么合作共赢,内里都在阴暗地思考如何将对方弄死才好。

或许这才是林碎的本质,自私、自大、狡猾又疯狂——但她无疑是极度冷漠又是极度热烈的,两种相反并相斥的情感组合成了世上独一无二却足以包容万物的林碎。

正如她所说,她可以是林碎,凭空出现的另一个她也可以是林碎,世间万物都可以是林碎,林碎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单调的、只存在于一个世俗躯壳中的角色。

“自杀可是重罪啊。”林碎轻叹了一口气,带着些许无奈和宠溺的语气,从口中吐出只有林碎才能明白的暗号,“阿初。”

‘阿初…阿初…自杀永远只是为了存在,阿初,我不愿让你我成为上帝的人偶。’模糊的身影迎风而立,他站在悬崖上,怎么也融入不了世界——亦或者,他在排斥着世界。

月光更加明亮,但窗台上的林碎似乎被那寂静的残忍披上了一层白霜。她就坐在那,沉默地凋零,清醒中破碎,无悲无喜…像是一枚枯叶飘落,打碎破旧月池,就连涟漪也轻得可怜。

“白天的曲子,是你弹的吗?”

坐在椅子上的林碎点点头:“是我,怎么了?”

可以说那是一瞬间的反应,以至于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是真的会弹钢琴——她似乎会的很多,不止是钢琴,是几乎所有的事她都能得心应手,像被设定好程序的ai,但她似乎又能回忆起自己学习时的…兴奋?

或许她在失忆之前是一个大学霸也说不定呢?

“真好听。”林碎指尖在掌心轻点,有些敷衍的浮夸道:“这么有才华还那么出色,真是爱死我自己了。”

林碎赶忙抬手示意对方停下,“夸夸组就别当了,我们俩都不吃那一套。”

“话可不能这样说。”林碎从窗台上站站起身,三两步走到她的面前,“万一,你吃我这套呢?”

此时二人位置对调,之前俯视她的林碎,现在正仰头看着她。而她盯着不足十厘米远的、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半张脸,抬手朝那人的眼睛抚去。

身后半开的窗外吹来凉风,玻璃应声而破,伴随着如同风铃般细碎的声音,淡雅的月光被揉皱后散落一地,如梦幻,如泡影,如露亦如电。

破窗而入的周一手中握着一轮弯月的镰刀,那刀看起来没什么重量,像是扭曲时空般,通体向外散发着黑色嗜光粒子,靠近刀刃处的弯曲流畅而简洁,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那可能是某种动物的脊柱。

只是更加离奇的是,那地板上,除了满地的碎玻璃之外他的脚下影子竟不见踪影!

周一借着月色看清眼前如同复制粘贴般的两人,竟一时间有些愣神,“林碎?!怎么回事?”

他还以为,是有怪异物要对林碎下手…

方才林碎在门口叫他早点休息,他当即就察觉到了反常,但也只好配合她,先回到那个隔壁的房间,等待时机。

只不过眼下这一幕看来,并不比怪异物带给他的震撼力小。如果其中一个是怪异物,他会毫不犹豫地操纵镰刀斩杀掉那个模仿林碎的怪物。

可是,来自心底最深处的声音叫喊着,她们都是真正的林碎!

“这可不对啊,林碎。”林碎眼角噙着笑,但这笑意却不达眼底,“这可是,属于我们俩的,二人世界。”

“我很乐意与你度过二人世界,但...”林碎手指插入面前的林碎垂在她眼前的发尾,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后猛地抓住朝自己身前一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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