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洗尘(2 / 3)

厨房拿膳去了。

容晚看着青花缠枝香炉散出袅袅香气。

被二哥评为难缠的人,竟会来虎穴龙潭做质子,未免有些蹊跷。

***

才过酉时,举办接风洗尘宴饮的承乐殿热闹非凡。

容晚坐在皇帝身边,着一身礼服,皇后礼服大都沉重,不比她私下穿着自在,算得上一句难受。

皇帝穿得比她简单,温言软语地拍着她手问,“皇后操劳了。”

容晚皮笑肉不笑地把他手拉开,“陛下说笑,身为皇后,这些都是分内的事罢了。”

底下一众官员都是顺杆子爬的人精,立即举杯对皇帝祝词作诗,赞一声帝后琴瑟和鸣,为天下人表率。

酒也过不知过了几巡,夜幕四合后,皇帝吩咐宫人们掌灯,这场宴会名义上的主角,南疆王质子却还未登场。

皇帝眼中已经隐隐有些不耐,“再去传。”

内侍还未出殿,便见着几个人影,立即唤道,“陛下,人来了。”

承乐殿正面的隔扇全被宫人们卸了下来,换作几帘绛色软烟纱,依着两边水渠池塘微风飘动,清凉通畅。

容晚身居高台,俯视着几个侍卫并着一个瘦削笔直的黑影从水渠边走来。

纱帘被宫人打起,一人在众目睽睽下不卑不亢走进殿里,依着南疆习俗行礼。

“南疆王之子——萧誉,见过皇帝陛下。”

为首的少年抬起头来,灯烛照亮他隐在阴影处的一张脸,肤色不比南疆人那样黑黄,反而是不见天日的苍白,眉眼细长微扬,瞳仁如墨玉乌亮,挺直鼻梁下两片薄唇殷红,像个夜间出没才饮过人血的妖魅。

有官员发出嘶的吸气声,更有诡谲的眸光在他单薄的身上来回打量。

他就站在那,不躲不闪,快准狠地捕捉到那束目光,冷眼看去,那眼神着实可怖,倒让那人硬生生别过眼去。

容晚挑眉,这样漂亮锋利的五官,这样极寒极阴的眼神,这个南疆王质子萧誉,像是一柄淬过毒的薄刃,纵使身断也会杀人。

她凝眸看着这人的衣着,来参加宴会穿的竟然还是一身旧衣,瞧着样式,应该是南疆那边的。只不过他太瘦,仔细打量身材简直成了个撑衣杆,衣服里是空荡荡的,幸好个子高,脸太妙,一时间让人注意不到。

“萧公子今年几何?”

萧誉抬眸,见温声问话的是高台上的女子,雍容华贵,气质脱俗,不由得一愣,“……十六。”

“那还是个少年郎呢。”容晚展颜一笑,她生得美,这么一笑竟使周围黯淡,失了光泽,让人的眼睛只能放在她的身上。

“来楚燕可有什么不适应?”

皇帝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容晚,见她如此,忽然打断。“给萧公子赐座。”

“今日之宴是为萧公子接风洗尘,何以现在才到?”皇帝这句说完,便有了兴师问罪的意思。

几个善于溜须拍马的亲信官员,立马接过话头,“陛下,微臣以为,这皆因我楚燕皇宫富丽堂皇,萧公子往日住那田舍瓦房,自有不便。”

“如此说来,倒是朕考虑不周,让萧公子在宫里迷路了,”皇帝朗声一笑,“萧公子,若不然我让侍卫带着你好好走走,在宫中游览一番如何?”

楚燕皇宫之大,是百年富庶累积不断扩修而成,就算除去后妃宫闱,其他地方光用走,怕是一整天都不够用。

容晚看着下首独坐一角,被众人当猴看的少年郎。

作为宴会的主角,却无人来伺候给他上酒水,他也一言不发,神情里别说一丝怒意,就连一丝不耐都找寻不到。整个人只是浑身戒备地枯坐着,好像只要不伤害他,不靠近他,其余怎样都无所谓。

“陛下,”原本带着萧誉过来的一个侍卫忽地作声,“微臣久闻萧公子武艺高超,今日难得有此良机,请陛下恩准微臣与萧公子比试一场!”

容晚眸光看向出声那人,只是一眼便将人认了出来,这是皇帝的心腹,大内数一数二的高手——卫战,为人武艺高强性格残忍,常有鞭挞手下致残的事情。

这显然是皇帝亲自安排的,容晚眯起眼睛,接着皇帝的声音便在大殿上响起。

“卫战,朕知你心意,就是不知道萧公子……如何?”

他穿着软铠,持长戟,腰间佩刀,说话时中气十足,又长得人高马大,这样看来,一折就断的萧誉完全不是对手。

容晚皱眉看向萧誉,方才就见他的右手一直掩在袖里,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左手正悄悄捂着右臂,有一抹淡淡的深色在衣袖上洇开,他垂眸,额上现出一层薄汗,显然是身上有伤。

楚燕乃大国,以大国威仪欺辱小国质子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她微微蹙眉,道:“陛下,臣妾以为今日宴会既是为萧公子接风洗尘,不若让舞姬乐师们再娱一曲,这等比试,还是让卫统领和萧公子改日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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