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若无根据,还是请你另请高明吧。”
余姣姣眨了眨眼,试着张了张嘴。
没有声音。
“还请余娘子三思再言。”嫌她噪声的海赤罗手指一勾,静音符飘回到他袖中:“毕竟午夜相会对你我名声有碍,我该走了。”
“我……我也许会死在新婚之夜。”
余姣姣惊惧低下头,她几次偷瞄海赤罗冷峻的侧颜,看他的确没有细问的意思,闭目大喊道:“王家郎君之前根本不喜欢我,我曾摆渡时,见他细致温柔的照顾着一知性温柔的小娘子。我爹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我随口答了王郎君的模样,不承想、不承想……”
余姣姣打了个抖,说不下去了。
海赤罗始终寡言,恰在此时,他袖口飞出一道符箓自燃成灰。
海赤罗神色一凝,望向燕赤霞的方向。
余姣姣泪珠在眼眶打转,眼见她变得又急又焦,曲解了海赤罗沉默倾听的意思,反而不愿说了。
燕赤霞看了眼自燃的子母符,现出身形,问道:“不承想他突然非你不娶?”
余姣姣被燕赤霞吓了一跳,并未作答。
海赤罗手指一勾,符灰落到他掌心里,他观察符灰所指方向,说道:“师兄,我给越朝的子母符燃了。余娘子,我们另有要事,请长话短说。”
余姣姣得了台阶,垂眸加快了语速,道:“我知道我是怎样的女子。这种高门大户的郎君,哪怕是外室之子,又怎么会看上我。更何况他是有心上人的。”
蚌珠也补充道:“姣娘派我去打听,竟发现王郎君仿佛失忆了,全然不记得之前摆渡船上与他柔情蜜意的小娘子。”
“爹的变化也是,我爹以前他不这样的……”
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详细形容以往摆渡捕鱼为生的夫妻二人,是如何恩爱平凡。
余姣姣鼓起勇气,道:“海郎君,求你救救我家。我觉得,筹谋这一切的真凶,一定是想要害死我家五口人。所以,所以我感觉我会死在新婚之夜。”
“这只是你的臆想,至于王郎君之事,我会查明。”
“海郎君!如果、如果连你也解决不了的话,不知、不知是否可以考虑与我携手天涯?”
余姣姣面带几分犹疑和惊色,全然没有初见海赤罗的羞涩热情。
燕赤霞无趣的咂嘴,他听过越朝形容,本以为余姣姣心悦海赤罗。现今看来,比起因情爱而生的私奔之意,她仅是走投无路之下,想抓住个心善的救命恩人,将他当成了最后的退路了。
果然,海赤罗转头问了蚌珠王郎君的住所,冷淡的道了声告辞。
燕赤霞不由叹息。
他这师弟,过为黑白善恶分明了。毫无灰色地带可不行。
师兄弟二人刚出了余家宅院,海赤罗袖中又飞出一道符箓自燃成灰。对比了两张符灰所指方向,二人当即变换了行进的方向。
师兄弟二人都有修为在身,深夜人稀,也不用刻意避开人眼。速度全开的二人,盏茶时就赶到了温姬私下购置的小院。小院是普普通通,占地狭小却五脏俱全,朴素的器物丝毫看不出许川酒库花魁的排场。
看惯了越朝的模样,温姬也不再惧怕,反而因她在有些安心。
温姬依次解答完越朝的疑惑,依旧觉得浑身黏腻不适。她跟越朝说了一声,挽起青丝撸起袖子烧了水,自行去沐浴了。
主人家不在,越朝也不好待在温姬闺房里。她以豹形轻巧跃上房顶,恢复成人形抱膝等待海赤罗师兄弟二人。
越朝坐得明显,海赤罗一眼就见到了,他甩掉掌心符灰,问道:“没事吧?”
听着小院偏房传出的水声,燕赤霞挑眉道:“被人发现真身了?”
越朝点点头,简单说了她遇见温姬的情况,以及本来想通知他们二人救出温姬,但情势所迫她不得不擅自行动。
“更详细的等回客栈再说吧。”越朝侧头事宜毕竟温姬在沐浴,“我听她说了不少消息,余家真有问题吗?你们有所发现吗?”
“没有妖鬼之气,但德不配位,的确有些古怪。”
说话间,海赤罗为越朝补了一道障目符,三人趁夜回到客栈。因建康府不禁宵,夜半游玩也有诸多去处,客栈都习以为常的为旅客留了扇偏门。
三人聚集在海赤罗的房内交流所得。
越朝从书箱里翻出纸笔,归纳总结画了个思维简图,道:“首先,三年前余家因龙鱼取得知州欢心发家;两年前余家在建康府开了铺子;一年前余家打通了漕运海贸的路子,还参与到了贩卖官盐;今年余家余姣姣要与知府私生子结姻亲,而以往余姣姣曾见过这王郎君的真爱,王郎君对他的真爱如今却见面不相识。”
“我认为疑点有三。”
越朝伸出三根手指,海赤罗和燕赤霞传阅了下她的思维简图。
燕赤霞看后,不由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