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朝的凌慧珠得知消息,面色沉重。
这白大人竟选择上朝的时候,不惜告假去解决这一桩事,显然是不希望外人插手。
不过经地契一事,白家大概会加快为白长庚择妻的进度。
脑中几个计划正在思量,就看见许明毅从身旁路过,脚步比往常快上几分。
她也快走两步,追上道:“许大人有急事?”
许明毅放慢脚步,边走边答:“没什么要事,只是家中遭贼,需要尽快回去处理。”
“什么贼人这么大胆,都偷到许府去了?”凌慧珠觉得新鲜,又觉得他莫不是在胡扯。
许明毅匆忙告辞,坐着马车离开,她没太在意,返回自己府上。
下人伺候她换下官服,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
“外面出了什么事?”
下人答:“听说是许府丢了东西,官差们到了不少,在追查线索。”
许府和凌府在同一条街上,上下朝都走同一条路,有时还会碰上,只是中间还隔着三五户人家,也不该有这么大的动静。
“追查线索都追查到我家门口了,该不会怀疑我是贼?”凌慧珠换好衣裳就出门去看热闹。
果真是来了不少官差,几十人站在门口,里面还不知进去了多少。
这条街上住着大多是朝中同僚,每家派出三五个去询问情况,加起来占了快半条街。
果真是丢了东西?看来丢的还不是寻常物件。
凌慧珠凑过去想听听丢的究竟是什么,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说法,有人说丢的是朝廷机密,有人说只是祖母喜爱的佛像,还有人说是许明毅亡母的珍贵遗物。
听了半天,也不知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不一会儿,从人群中钻出一个个子不高,但眼透精光的小老头,凑到凌慧珠身旁:“凌大人,下官已经为您备好了礼品,我们这就进去慰问一下吧。”
这是礼部尚书,为人圆滑,很会办事,礼部在他手中二十余年,从未出过大的错漏。
凌慧珠点点头:“好,我们进去。”
凌慧珠和礼部尚书一齐到正堂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
扫眼一看,没有低于四品的官员。
许大人和许明毅都没在,只有一个年老的管家招呼客人。
等了半个时辰,还没见一个主事的人,凌慧珠决定不等了,放下礼品就准备走。
这时候,一个小厮悄悄过来,递给凌慧珠一张字条。
上面是许明毅的字迹:事关重大,恕招待不周。
这下凌慧珠就更加好奇了,究竟是丢了什么东西,让许府上下连礼数都顾不上了?
第二日,许世才往礼部递了个折子,说是家中遭贼,贵重物品丢失,需借款十万两白银。
凌慧珠:???
尚书省左丞张让分析道:“许府突然失窃,张口就要十万两,下官大胆猜测,该不会是东宫从户部套不出银子来,现在开始用许府做文章?”
“你这个猜测的确很大胆。”凌慧珠想不通,“这么多银子,他们究竟要干什么?总不会是养了只只知道吃钱的貔貅吧?”
“这……实在令人费解。”张让提议道,“要不大人还是上禀吧,这种事情,我们也实在不好做主。”
尚书省左仆射再往上,就只有尚书令了。
尚书令那老家伙,年近八十,之前几次想要致仕都不被允准,现在就只等着进棺材,什么事都不管。
本想再像之前那样,将烫手山芋扔给右仆射敬王世子,却得知世子向朝廷请命,要去青州巡视兵防,正在为此准备,无暇他顾。
凌慧珠清楚,青州是太子封地,敬王终于按捺不住,让儿子去青州一探究竟了。
看来这个问题,还得她自己解决了。
“那敢问大人,许大人的折子如何处理?”
“先留中吧。”
拖了三日,许明毅的喝茶邀帖如期而至,凌慧珠不回。
又三日,喝茶邀帖,不回。
又三日,许明毅亲至尚书省,礼部尚书热情接待:“小许大人,您怎么还亲自来了?有事吩咐一声就行了,快请坐。”
许明毅坐下第一句话就是:“你们凌大人在吗?”
“呃……她……”
许明毅品出些为难来:“怎么,不方便?”
礼部尚书如实相告:“凌大人说,您若是为借款一事而来,她不在,您若是为喝茶而来,她也不在。”
许明毅耐着性子问道:“那她什么时候在?”
礼部尚书递给他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事关重大,恕招待不周。
将字条揉成一团,许明毅将它扔进一旁的烛火里。
烛火遇纸,猛地扩大,险些燎了书案上的公文,不过是虚惊一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