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这事不能乱说。
上官问话,无人应答总是不好,其中一个官阶最高的犹犹豫豫道:“好像是吧,具体何人倒是没听说,你们听说了吗?”
“没,我们也不知道。”其他人纷纷摇头。
金玉堂的头牌,除了玉玲儿还能有谁?
凌慧珠没有点破。
世人皆知他们两个长相一模一样,又知道凌慧珠是敬王的养女,说不准这两人真有什么血缘关系。
也正是靠着这个,金玉堂七年来都是整个京城最红的青楼,没有之一。
可话说回来,若是这两人真有什么,凌大人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低贱之人存在七年?
所以对于两人的关系,有人说定是双胞胎姐妹,也有人说只是面容相似,都是金玉堂的鸨母使手段吹嘘的。
凌慧珠冷下脸:“什么都不清楚,就在这里诨说?”
“你,就是你。”她指着最先开口的人道,“限你三日内将此事调查清楚,再形成书案交给我。”
那人怔了一下,也不敢反驳,只能自认倒霉。
回府之后,又看见许明毅派人送来喝茶的帖子,凌慧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喝茶喝茶,这人上辈子怕不是个茶宠,就知道喝茶!”她吩咐道,“将敬王府送来的那些茶送过去,让他喝个够。”
数日后,东宫又给户部递折子催款,这次户部尚书不再烦她,而是直接找去敬王府。
不出意外,这次请款肯定又会被拒绝。
尚书省左丞张让是凌慧珠信任多年的下属,他分析道:“东宫捞这么多银子,也不见太子用度奢华,反倒经常自掏腰包赈济灾民和乞丐,难道银子全被他养了私兵?”
凌慧珠瞟他一眼,张让马上闭嘴。
“大人勿怪,下官也就是在大人面前说说。”
张让刚刚年过四十,在户部的时候就在凌慧珠手下做事。像他这样没有背景和后台,只靠着勤学科考入仕的穷举子,若是无人提携,一辈子最多也就混个五六品致仕。
他是受了她的提携,才能走出户部,擢升至尚书省。
可以说,凌慧珠对他有知遇之恩,作为尚书省左丞,张让也是她的左右手,最受信任。
“即便是在我面前,这种话也不要轻易说出口,小心隔墙有耳。”凌慧珠使了个眼色,示意张让靠近些,“太子妃的母家掌四十万大军,太子还需要养私兵吗?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
东宫缺钱的事,也不过就是这两三年才有的。
据凌慧珠粗糙的判断,太子这些年已经从户部或明或暗坑去了至少百万两银子。
这些银子去了哪里?又是何用处?没人知道。
“对了大人,这是礼部那边让我带过来的,说是为前几日的事情交代情况。”
凌慧珠接过案牍一看,笑了。
这不是那日礼部几个人在那嚼舌根被罚的东西吗?要是不送来,她都差点忘了。
仔细看过案牍上的内容,和当日他们描述的差不多。
十月初四晚,光禄寺簿白长庚进金玉堂寻头牌姑娘作陪,得知已被另一位五品官员包下,怒不可遏,前去理论,大打出手,双方都受了些轻伤,被鸨母和龟公拉开送医。
那也正是凌慧珠去金玉堂的日子,若是再往深猜测一二,大概那位五品官员还以为是白长庚连续两次踹开他的门,扰了他的好事,而根本不知此事的白长庚当然不会白白认下这口锅,两人产生口角,一场交战便在所难免了。
烟花之地,为了博得美人一笑,这些男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凌慧珠觉得无趣,刚想让张让将案牍处理掉,便想起什么似的,又将案牍仔细翻看两遍。
张让见此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对?”
凌慧珠摸着下巴说:“这个光禄寺簿白长庚向来荒唐惯了,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常年流连花丛,他爹白文孝有意将位置传给他,也是有心无力。为了让儿子收心,我听闻白大人有意为他说一门婚事?”
“大人,白长庚之父名叫白孝文。”张让更正道,“下官也有所耳闻,要说白大人官居光禄寺卿,是从三品的高官,可这白长庚却只是个从七品的小簿,再加上他的名声,怕是不好说人家。”
既然凌慧珠提起这事,张让觉得她肯定是有些想法。
“大人的意思是,想要帮这白长庚说亲?”
白长庚是对玉玲儿死缠烂打的人物之一,每月给金玉堂花的银子如流水,若是渐渐断了金玉堂和玉玲儿的财路,说不定她会迷途知返呢?
凌慧珠按着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
“礼部对这事不上心吗?我不信白大人没给他们塞银子,若是有合适的人选,也让我瞧瞧。”
张让笑了:“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