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呢!都给花了!”那仁巴图说。
“行!这个办法好!”通拉嘎说。
两个孩子走了以后,苏仁觉得,孩子们都不喜欢吃鱼,还是喜欢吃肉,该给他们打个大点的猎物,就拿上弓箭和佩刀,出去了,小花又跟着他。孩子们的到来,让苏仁又回到现实之中,汗国沉重的责任再次压迫着他的心。他走得很快,穿过茂密的树木,蹚过厚厚的青草,踩过沼泽里的塔头,登上岩石,又跳下去,在森林里将近一年的生活让他的双脚变得坚硬有力,完全不像一个年近六十岁的人。
小花深一脚浅一脚地一路跟着他跑,离开家一段距离之后,白虎和棕熊就跟了上来。“我爸爸说你要走,是真的吗?”小花在后面问。
苏仁不说话,他昨天确实跟松林说了,等儿子们回来,就跟儿子们一起走,该回去了,让家里人太担心了。话是这么说,他并不觉得回去是个好选择,可也不想再跟小花这样亲亲热热地相处下去了,何况他真的打搅松林太长时间了。
“我觉得你回去不是一个好主意!真的!”小花一边走一边继续说,“你要是想还政,就应该从政治中退出来,把任务都交给你的孩子们。你要是回去,那就废汗自立算了,何必那么啰嗦?”
苏仁听到小花议论国家大事,有点不高兴。他停下来转过身问小花:“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我听见你和哥哥们说的那些事了,所以这样想的。权力又大,威望又高的人还不做国王,真是好奇怪!”小花说。
苏仁很恼火,转身继续往前走。
小花追着他说:“可是我觉得,你回去也不是好主意!你有好多儿子,你怎么保证将来他们不会为了争夺你的位置打起来?如果你不回去,他们都是可汗的将军和大臣,如果你回去了他们就都成了皇子、台吉!”
小花的话正说在苏仁的心坎上,但也是他最不想听的。他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小花在后面边跑边喊:“你走那么快干嘛?我说得不对吗?”
苏仁停下来看着小花说:“你说得都对!但是你说话声音太大了!动物都被你吓跑了!”
“哦!”小花缩了一下脖子,捂着嘴。
“你能让你的两个朋友不跟着吗?”苏仁接着问,“它们俩腥气太大了,容易被鹿发现!这样我们走上一天,什么也打不到!”
“哦!那我去跟它们说,可是它们不一定听我的……”小花迷茫地回过头,看着她的两个朋友,“你们俩先不跟着行吗?或者跟远一点?”小花问。两头巨兽好像听懂了,就地卧倒了。
苏仁继续走,小花继续追,两头巨兽也站起来,继续跟着。
登上一个山坡,眼前有一小片开阔地,几头鹿在吃草。苏仁蹲下身,抽出弓箭,小花趴在他肩上。“天这么热,你别在这趴着。”苏仁说,小花刚才趴在他肩上的那一下,让他的身体紧张起来,并不是以前带着一个孩子的感觉。
“那你怎么瞄准?”小花问。苏仁的眼睛花了,最近打猎都是小花帮他看着。
“我先射一箭,你告诉我差多少。”苏仁说。
“好吧!”小花蹲在苏仁身边。
苏仁搭了一箭射出去,从一只低头吃草的鹿上方过去了,鹿抬起头来。
“还射原来那个位置!快!要跑!”小花说。话音刚落,苏仁弓弦一想,箭飞了出去,正中鹿的脖子,鹿应声而到。两只巨兽从他们两侧窜了出去,扑到鹿身上,其它鹿四散而逃。
苏仁看着小花说:“又叫它们俩抢了!”
“它们吃不了!”小花说。
“但这是我给我儿子打的,想要个整的!”苏仁说。
“那再打一个吧!”小花说。
“鹿都跑了!”
“咱们也跑吧!它们俩得吃一会儿呢!不会很快跟上来。”
“好吧!”
苏仁和小花又走了很远的一段路,碰见几个喝水的狍子,就打了一只。苏仁扛着狍子,小花走在他身边。
“其实,我想让你留下来!”小花说,“你到森林里来,不是为了找我的吗?”
“别瞎说!”苏仁说,“我从前有个妻子,我们在这一带生活,我跟你说过。”
“那你要不要我给你做妻子,我们也在这生活?”小花问。
“说什么呢?你才多大?”苏仁望着前方忧郁地说。
“我跟你说过了,虽然我小,但不一定就比你活的长,人还能活多久跟年龄没有关系!你能活到现在,就说明你能活很大岁数!”小花说。林中百姓的人口死亡率高,婴儿、儿童、青少年、壮年人都有可能因为一点小病或者小事故就死了,而有些老年人却可以很长寿。
“宝贝,你是认真的吗?”苏仁问。
“当然了!哪个女孩会随便跟人说这种话?”小花说。
“那你长大了,会后悔的!”苏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