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爹买药了?”
“啊?”小明安被问住了,她哪里去给她爹买过药啊?转头一想家里指定还有治这个病的药了,于是又跑出去问她娘。
宋慧娟听了小姑娘问的话倒有些迷糊了,难不成还没退烧?虽然按着往年陈庚望这平日不发烧感冒,可一发烧感冒就得拖上四五天,于是也顾不哄她就撂下了柴火,“娘去看看,要是厉害了还真得吃药哩。”
如此这般,宋慧娟快步放了进去,人一走到床边就忙问,“还烧哩?”
即使宋慧娟这样问,手还是主动探了上去,可她摸了一会儿,没觉出烫来,又放到自己额上摸了下,还是没觉出来,又要伸手去探时,一抬眼对上男人那等着她往下说的老神在在的模样她心里就明白了。
他这是早听见小明安和自己说的话了,现在就故意等他们娘俩上钩哩。
于是,宋慧娟看也不看那倚着箱子的男人了,干脆利落的收回了手,拿起枕边的帕子啪的一声扔进了盆里,可等了好一会儿的小明安还没瞧出来,她已经迫不及待了,“烧不烧了?”
“不烧了,”宋慧娟端起床边的盆就出了屋。
没有得逞的小明安还不信,非得伸着手自己再确认一遍“我摸摸,我摸摸。”
说着,小手就放了上去,学着她娘的模样摸了摸她爹的脑袋,又摸了摸自己的。
陈庚望眼看着那被骗过来的妇人有些恼怒,心里只想笑,可面上还是故作镇静,“咋样?”
“不烫手哩,”小明安撅着小嘴叹得一口气,抬起头来见她爹眉眼弯弯的往外看,又鼓起了劲儿要和他讲讲道理,“以后出去可不能脱衣裳了,这回好得快,下一回再病就得吃药了……”
小姑娘拉着她爹好一通道理好讲,直到饭桌上还不肯停下,非要拉着陈明守一起教训教训他们老子。
陈明守还晓得点规矩,给他妹妹解释清楚了他老子发烧的缘由,小明安一知道她老子不是贪玩生的病,于是那小眼睛咕噜咕噜转了转,立刻调转关头夸起了他老子的乐于助人。
宋慧娟看陈庚望的脸色还好,便抱着坏家伙自吃饭了,没有出言阻拦,难得孩子们乐会儿。
哪料到,后果到了晚间就来了。
夜间安置好了孩子们,吹熄了灯,宋慧娟终于躺到了床上。
睡意还不曾袭来,身上的被子已被掀了去,剩下的事顺其自然。
自打生下坏家伙,到现在已经满了三个月,她不知崔大娘和他到底说了什么,竟教他忍到了今日。
虽然他从来没提过,但她心里也是有数的,只怕是不大好,不然他也不会时隔这么些日子只要这么了一回,更何况身上的动作从未如此轻缓。
事毕,喘着粗气的男人同从前一般翻身而下,自然而然的把枕边的妇人搂在了怀里,手中拢着她耳边的一缕头发。
这头发原是每日睡前宋慧娟都会提前编好,省得第二日早起再收拾麻烦,这会儿子倒全散了,落在了脑袋后面,她只闭了眼由着他去。
等到两道轻喘着的气息声渐渐平稳,身体不再发软泛酸,外侧的妇人坐起身来披上了衣裳自去打了水来,她把自己收拾好,又拿着温热的帕子擦拭着他的身体,安安静静的。
或者说整个屋子都是安静的,也只有外头青蛙的声音传了进来。
妇人重新拢好头发再度躺下,不久身边的男人蓦的出声问了句,“要茶不?”
“不要了,睡吧,”阖上眼了的妇人拍了拍身上的被子,掩不住的困意。
听到有些哑的声音,男人还是坐起来下了床,而后端着他的茶缸子进了来,放到了床边,“不烫了。”
等陈庚望上了床,却还是无人应他。
他低了头去看,一条辫子枕在脑后,她安安静静的,面上泛着旎红,已是睡了过去。
陈庚望一手掀开被子,一同躺了下去,两床单被子今夜只盖了一床。
不大,算是正好。
凌晨时分,陈庚望醒来去了茅房,回来后身旁的妇人却睁开了眼,摸着自己的额头对他说了句,“我,好像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