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暂定下来,宋慧娟带来的消息让一家子放宽了心,便满心等着宋浦生回来能带来更确信的事实了。
一直等到这几口人吃过了午饭,还没瞧见宋浦生的影子,这时人心里就生出了几分不安来,好在等到两点前后,宋浦生终于骑着一辆借来的洋车子回来了。
见他回来,宋慧娟也是再也坐不住,快步走上前问道,“老二咋样?没事吧?”
宋浦生一边停车子,一边笑着安抚道,“没事了,干粮也带给他了,没让人欺负了去。”
他这些话说出了口,才让人心里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只盼着他能早些回来,一家子团团圆圆的。
等宋浦生坐下喝了几口水,吃上几口饭,才慢慢说起来那里头的事,他们这一家子老老实实的哪里闹进去过?这一回宋浦为生出的事实在是让人揪了心,也让这个本就不稳当的家添了风雨。
看着日头,宋慧娟还能再坐会儿,便仔细问了起来,不曾想话没说了几句,却牵扯到了陈庚望,宋浦生猛地说,“等老二回来了,趁着二月二教他请大哥也来一趟可成?”
宋慧娟晓得二月二回娘家,原本陈庚望也是要跟着回的,但不知道现下宋浦生特意提起来让宋浦为去是做什么打算,“这有啥不成,谁去都成。”
宋浦生见他大姐的反应,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这回多亏了大哥,要不是大哥去的及时,怕是老二还得跟人家闹起来。”
“这事跟他有甚关系?”说到这儿,宋慧娟愈发听不懂了,老宋头也有些奇怪,早前宋浦生去寻陈庚望,带回来的消息让人心里灰扑扑的,此刻也就闹不明白这话是咋个意思了。
宋浦生见他爹和他大姐甚都不知,心里也明白是咋回事了,便把他在那看守的人知晓的消息一起说了起来。
那人见他去,挑起眉头问他,“他后头有人不成?这才几天来了三拨人了。”
宋浦生听得这话,有些惊讶,停下签字的手问,“都是来看宋浦为的?”
那人不大耐烦,示意他快些签字了事,“不是他还能有谁?你就是第三拨了,你和他甚关系哩?”
宋浦生见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烟递过去,“我是他亲亲的大哥,家里也是个贫农,还真不知道您说的另两拨人是个咋回事哩?”
那人接过烟,往前翻开那记录的本子,指着给宋浦生看,“这不是?头一天来了一个,隔了两天又来了一个。”
说着,宋浦生的视线跟着那手移动,便看见了那上头签的字,头一个是陈庚望,后一个是赵学清。
不等他仔细去看,那人继续嘟囔道,“你家里真没人?糊弄我来哩不是?”
宋浦生笑着摇头,“哪里敢糊弄您哩?这头一个是我姐夫哩,后一个是我们小时候一起跟着闹的大哥,说起来都是喊一声大哥哩。”
那人听了,止不住点头,一边弹出嘴上的烟灰,一边收起那本子,“这俩大哥认得好,个顶个的顶事哩,不然就你兄弟这驴脾气,少不了苦头吃。”
至此,宋浦生才是知晓了这事到底是何人从中出了力,这边宋家众人等宋浦生讲完才知晓原来去打头阵的是陈庚望,这一茬事麻烦了两拨人。
虽然这事折腾了好些人,但现下好歹是放下了心,也晓得香往哪里烧了。
于是,原本说好等宋浦为回来要请赵学清来家里吃一顿饭的事也就跟着变了,老宋头的意思自然是连陈庚望这个女婿一起请过来的。
宋慧娟听了,却有些沉默,但很快又说,“这些事我心里都有数,哪里要让他们都跑一趟,到时候等老二出来了,老大带着他一并去陈家沟了事,省得麻烦。”
对于宋慧娟的这个想法,老宋头虽然觉得不大能表示他们全家的感激之情,但还是没有驳了大闺女的面子,似乎这个法子也是可行的。
至于其他人自然也就没甚意见了,二月二该来还是要来的。
知晓了宋浦为在里头没啥大事,宋慧娟也就安了心,看着日头渐渐往西垂也就晓得该走了,由着一家子送她出了村口,这才抱着小家伙回去了。
走到陈家沟时,正是人多的时候,一条路上分了几个岔口,三三两两地聚成一堆,或是说着什么笑起来,又或者是男人们玩着牌九。
宋慧娟倒不惧这些,抱着小家伙或是停下与人说上两句,倒也不耽误时间,一条路上都未曾瞧见陈庚望。
到了门口,外头的门却是上锁了,麦秸秆堆堆下面的绳子也不见了,那绳子上原是坠着一个小钥匙,她临走前塞了进去。
想起宋浦生说起的那事,宋慧娟抬起的步子顿了顿,但看着怀里歪着脑袋可怜巴巴的小家伙,她还是走上了回头路。
队里的那些人许是又聚在一起了,不知是忙些什么,但这个时候若要是去寻陈庚望,不外乎村小学或是陈家老宅了。
宋慧娟还是先去了村小学,堪堪走到门边,就能瞧见一堆老少爷们围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