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春日的夜里还带着寒气,一时分辨不出是从人身上散来的还是这夜的寒潮所致。

两人交汇,陈庚望将视线从那双握着车把的手挪开,开口问道:“这么晚还没回去?”

赵学清神色如常,笑着应道:“没呢,这就回了。”

陈庚望点点头,没得多言,抬起步子便往前走去。

徒留原地的赵学清盯着他推开了门,随着那老木门吱呀一声,人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摇了摇头,嘴角翘起一丝苦涩的笑,修长的腿一伸便跨上了自行车,呼呼的风卷着人向东而去。

——

宋慧娟前脚才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将那蓝布巾放进樟木箱子里,身后就响起了一阵疾步声。

没点灯的屋里,比院儿里还黑上许多,宋慧娟便趁此匆忙收回了手。

目力尚好的陈庚望看得清清楚楚,扫了眼那妇人揣在口袋的手,冷冷地问道:“怎得还没睡?”

“出去溜了会儿弯,”宋慧娟顺势从樟木箱子那侧的床头起了身,拉出床下的盆镇定自若的出了门。

陈庚望盯着那背影好一会儿,猛地弯下身拉出床下的另一只盆,大步跟了上去。

跟了两步,见那妇人进了厨房,便也低头跟了进去。

宋慧娟听得身后的脚步声,也不声响,自顾自地拿起水瓢,舀了一瓢半温的水倒进盆里,看着被那双大手放到灶台上的搪瓷盆,犹豫一瞬,将刚舀起的水倒了进去。

看着妇人一个劲儿地往他这盆里添水,陈庚望瞥了眼那左手边的盆,许是那盆里的水太少,自己盆里的水太多,陈庚望心头的那股子邪火莫名压下了不少。

“够了。”

手上这瓢水还没倒进盆里,那低沉的声音便制止了她,随即那声音的主人伸手端起盆走了出去。

宋慧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将那瓢水倒进了她手里扶着的那只舀了一瓢水的盆,她没出去,就坐在后面的柴火堆里泡了脚。

这样的陈庚望曾是她所熟悉的,沉默冷淡却还有点子人情味。

但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错觉罢了。

能眼睁睁看着亲生的儿女遭难却不伸手的人,哪里还会有啥人情味?

望着门外那模糊的身影,宋慧娟只疲惫的闭了闭眼,待她缓过来,盆里的水已经彻底凉透了,一如她左胸口的那颗心。

这水是晚间做饭剩下的,放到现在已然不大热乎了。

宋慧娟擦了擦脚,便端着盆起身关了门。至于那陈庚望还坐在那冰冷的石头上,不知发的什么呆。

等宋慧娟进了屋,没听见什么动静,才把那口袋里的蓝布巾掏了出来,压在了枕头下面。

待她临睡过去前,还没听见泼水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身上的被子猛地一沉,隐约觉着陈庚望跨了进去。

这家夫妻俩冷冷清清,西头那家却闹翻了天。

当天夜里,陈庚强这边愁的原地直打转,屋里的杨春丽盯着俩臭小子洗过脚上了床,一出了门就听陈庚强讲了个来回,心里气他嘴上没个把门的,便伸出手狠狠地往陈庚强脑袋上戳了一手指,道:“你那眼咋就那么明呢,这么黑的天儿你都能看见,就你的眼亮……”

陈庚强只得站着不动,嘿嘿赔笑脸,由着他媳妇骂,那屋里的臭小子听见了动静,一个两个的便探出了头,扒着窗户作怪嘲笑他们这爹。

陈庚强不敢在这气头上反驳,只得背过身光张嘴不出声,一个劲儿的冲那俩小子摆手,示意道:“别——裹——乱。”

等他转过头来时,杨春丽正好将那一幕看个正着,那火气是压也压不住了,随即弯腰捡起墙头的扫帚,拎起来就朝那爷仨儿扔了过去。

“老的小的,都不让人省心。”

那屋里的俩小子见状猛地缩回了小脑袋,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倒为难了陈庚强,只得伸出头上前说尽了好话。

“去去去,你们姓陈的去闹去,我不管了。”

——

待到第二日早间,天微微亮,渐渐升起的太阳散着嫩黄的光芒时,宋慧娟就起了床,扭头看向身旁,陈庚望还睡着。

好不容易能回去一趟,宋慧娟便盼望着能早些过去,这样就能在娘家多待些时间。

这时候的女人,很少能回娘家,大多是过了什么中秋节之类的,一年到头能回去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平日里不是上工挣工分,就是在家伺候老的照顾小的,哪还腾得出时间来回娘家呢?就是真能回得了娘家,一般也是当天去当天回,毕竟进了人家的门就是人家的人了。

宋慧娟早早烧了水,热上几个菜卷子,也不用炒菜了。吃了一个,又拿上一个,这才挎着竹篮子出了门。

今儿除了要回一趟大宋庄,宋慧娟还打算去乡里的供销社买点东西。

乡里的供销社离陈家沟不远不近,得有三四里地,从供销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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