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此,吟完全没有听话的意思,反而直接停下来,不满地叫嚷:“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怎么不去做演员?或者你其实和那些变态贵族没什么两样吧?这里到底是哪?”
“得罪了,小公主。”蓝染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直接抱起吟就高速瞬步移动起来,方向正是远山家,这下子吟才将信将疑收敛了一些,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因为不安,不知不觉揪起了蓝染的衣领。
直到到达远山家门口,吟才发现蓝染的衣服已经被自己拽得都是褶皱,她悻悻抽手,但一想起这是被蓝染亲的那只手,就完全没有道歉的打算了,反而把手背嫌弃地往他衣服上蹭了蹭,虽然之前蓝染也只是轻轻触了一下,完全没有沾上什么东西。
瞧着吟有些小性子的举动,蓝染就像之前一样,完全没有生气,仿佛他还是原来那个温柔脾气好又包容的老好人,但吟再也不会觉得他是这样的人了。
尤其是,吟用灵压感知到他们刚刚待的地方明显就没有隐秘机动或者什么别的人过去,更是用怨毒的眼神盯着面前这个满是谎言的男人,他完全是因为想赶自己走才这么做的。
蓝染还是一如既往立刻看懂了吟的眼神,“难道公主真的想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吗?”
如果以前对于和蓝染单独相处只是觉得有点尴尬的话,现在吟已经有点害怕了。她甚至开始猜想这家伙不会是人格分裂吧?就算她一直觉得蓝染有些假,也从来没有把他的本性考虑成今天见到的那么可怕,可是,如果他对于自己真的没有一点点杀意,又是如何直接爆发出那么可怕的杀气的呢?
想到这里,吟咽了咽口水,偷偷后退了半步。可面前这个男人却无不恶劣地说:“距离这种东西,只在实力相当时才有用。”
果然,少女又毫无掩饰地直接开始瞪他,他早就预料到了。或者说,少女这些可爱的小动作正是由他故意引导着发出的。这些年来,他太了解眼前这个少女了,读懂她的表情,预判她的小动作,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今天的一连串测试的结果也是如此。从一开始圈套性的提问会引起她的动摇,到创设情境进行暗示时她的满不在意,再到被吻手后慌乱无措的逃脱行为,他全部都预料到了。
只是——他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少女也完全没有攻击他的念头,甚至,即使是经过他语言暗示和杀气恐吓终于开始攻击他之后,她还是下意识对他保持信任和友善,证据就是,她在缺乏安全感时,竟然紧紧地抓住了他这个罪魁祸首的衣襟。
盲目的信任——不过是愚蠢的弱者行为。但是她第一次真正实战的表现又是惊艳的,尤其是——“公主在斩魄刀上聚集鬼道的攻击非常不错,可以在回去以后多多练习改进。”
果然,他的公主别过头去,不满地撇嘴嘀咕:“你不还是毫发无损。”
不过,蓝染接下来的话就让吟不再闹别扭了,“公主这下应该知道,你并不是受到什么对待都无所谓的。所以,去反抗束缚你的东西,即使力量再渺小,结果再失败,也不会比什么都不去争取更糟了。”
吟低下头回避着蓝染的眼神,她固然讨厌着这个男人,也无法去反驳他的话。甚至她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今天自己没有反抗的话,说不定,他真的会杀了自己。
想到这里,吟小心翼翼地抬眼去观察那个人的神情,果然,不是平时那样戴着温柔假面。他的表情严肃而郑重,他们之间仿佛有种威严在阻隔,那一瞬间,吟突然有了一种不着调的想法——如果自己的父亲清醒着,会不会也用这种神情教育自己呢?
蓝染没有理会吟的小九九,直接向远山家的结界走去。这个结界会识别来到此处人的权限,但现在的状态,很不幸,远山家已经封锁了。
原本在看到结界状态后,吟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可她没想到,蓝染就在她眼前直接改变了结界的状态,然后示意她过去。这种级别的权限,明明应该是只有她的兄长崇羽和姐姐清姬才有的,即使是母亲,因为并不管理家族的事务,也没有这样方便的权限。蓝染一个外人,为什么在远山家有这样的权力?
可惜蓝染不会回答她。吟只能乖乖走进去,然后看着蓝染把结界状态修改回去,仿佛无事发生地离开了。吟在结界,或者说现在是牢狱里面,只能干瞪眼,目送这个浑身是谜的家伙离去。在失踪案得到合理解决之前,吟是不可能从远山家出去了。
回到家之后,吟乖乖地继续回院子补觉了,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她太累了。
在梦里,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个撑着伞的修长身影,迷迷糊糊中,她记住了一个词——雨中仙。
等到日上三竿吟起床时,她从怀里抽出刀,尝试着,说出了那句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句子:“凡所染指,皆为净土。”
手中的短刀马上变换了形状,它,不,是雨中仙变成了一把破破烂烂的纸伞,就像他实体化时手中拿着的那一把。
吟根本无法形容自己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