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宝莹自然是不知道陈秫心中所想,饭后和雷柔散了步就命人将她送回雷府了。
陈秫既然已经破了规矩来了公主府,便问她成亲仪式上可要他注意些什么。他好命人准备准备。
朱宝莹有些不明所以,他如今这个模样和之前死也不愿意娶她,还给她脸色瞧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不免心底有些发怵,心想这人看着没什么心眼,私底下不会在打什么鬼主意让她难堪。
陈秫见朱宝莹疑惑的眼神,道:“你不必担心,我是怕你……”话锋一转,他又道:“好歹是陈家和皇家的联姻……不能丢了陈家的面子。”
话音刚落,陈秫的双眸心虚的去偷偷撇朱宝莹,却见她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心下有点懊悔自己刚才的嘴瓢。担心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也不知有没有被她察觉。
朱宝莹心思本就细腻,陈秫的心思看出了几分,却装作不知,“陈公子先行回府去吧,天色晚了,若是被人说道就不好了。”
虽说白天有雷柔在公主府为二人打掩护,可若是晚上陈秫不走,第二日她们二人便不知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陈秫明了,和朱宝莹打了招呼,想起什么,对揽月道:“厨房里还有我蒸的包子,有肉的、菜的,哦还有咱们那儿的特产,是梅菜扣肉馅的……不知你们公主吃不吃的惯……”
揽月一怔,“是,奴婢会拿给公主的。”
说实在的,她们公主的食材都是当天进当天煮的,哪里会吃隔夜的,可朱宝莹今日吃了不少陈秫做的菜,揽月便忍不住动了私心,想只要公主能多吃些,怎样都是好的。
陈秫想再和朱宝莹打个招呼,却不见她的踪影,叹了口气,翻身上马便走了。
朱宝莹早早回到了房间洗漱,知道陈秫想要和自己划清界限,自然不想再见到她,等揽月回来,便让她熄灯睡了。
陈秫正打马回府,忽听后头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陈小公子留步!陈小公子留步!”
一转头,看见是自家兄长身边的副将陈奇。
陈秫勒住马,问道:“这么晚了,可是哥哥叫你来寻我的?”
陈奇一脸这里人多眼杂,不可言说的模样,陈秫会意,跟着陈奇到了城边的军营。
自陈家军班师回朝后,便担起了一部分守城的责任,因而在城外也可见陈家军巡城值班。
陈秫一进军营主帐便见大哥端坐在那里颇有要质问他的模样。
身侧坐着的是一位不认识的妇人,陈梁悄悄与陈秫耳语了几句,这才知为的是一具无名尸体,这尸体衣着华丽看着显贵,死相极惨,面目全非,而且消息走漏的极快,闹得城中人心惶惶,恰陈秫是词曹官员,便被哥哥唤来处理此事。
“这位是……”
陈梁解释道:“这是刘远的夫人,刘远这几日未曾归家,不知是谁说的,他最后一面是同你见的。”
话音未落,张夫人便落泪,啜泣道:“夫君已多日未归。若大人们知道夫君在哪儿,还望告知一二。”
陈秫心下明了了几分,这是在怀疑他呢,只因那日刘远与他产生了矛盾。
原本对她一个妇道人家闯来军营寻夫还感到不易,现下细看,只怕多半是来讹他的。
“我原先不曾想找你的……毕竟兄弟之间办案要避嫌……可……”
陈秫听出哥哥话里的意思,也并未打算和这妇人纠缠,“张夫人,当时我和公主在一起,我们一道去了道观见她的姑姑,至于你的丈夫……我们离开后便再没有见过。”
张夫人听此话一愣,不知是哪个词刺激到她了,她又转而说道:“……是臣妇唐突了各位少爷……夫君之死确是与各位无多大关系……臣妇……臣妇先行告退……”
说罢,急急忙忙就走了,留下陈家哥俩满面疑惑的坐在那里。
另一边的朱宝莹,暗卫偷偷翻进了她的屋内,一向睡觉浅的她猛的睁开了双眸,似乎对于这种毫无礼数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身的血……离我远些……”
屋子里黑黢黢的,视觉被封闭后,暗卫身上血腥的味道显得格外浓重,一度让朱宝莹感到不适。
暗卫听了话,还是后退了几步,道:“刘远死了。”
此话一出,朱宝莹心里霎时有了个大概,“死了就死了……是他的夫人先背叛父皇的,与我何干?”
“张夫人似乎以为是陈小公子做的,找到军营去了。”
“你们怎么会这么好心告诉我?”
“陛下希望您出面去解决这件事。”
朱宝莹嗤笑了一声,她还想这几天怎么没有派暗卫来监视公主府,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我知道了……没什么事就回去禀告父皇吧……”
“公主,屋子里有什么动静,您醒了吗?”
暗卫早已翻窗而走,朱宝莹清了清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