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人,北海真先生,也怕遇上别的溯魂者来找麻烦啊。”
“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些麻烦。”男子说这话时,眼睛直直盯着他看,但他却没有注意到男子的目光,而是专注地只看着女子。
鸠羽银粟子。他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觉得自己再绞尽脑汁去想,也不能想出一个比这更好的名字了。他还想了一些别的事情,比如这男子,原来就是白天人们口中的那个“北海先生”,再比如中心街区的骚动,就和这里要发生的事有关。还有他们话里提到的尸魂的真实来源,她是如何甩开强大追捕者来到这里的,晶石又有什么别的用处等等,对于这里已经、正在或即将发生的事,他全都摸不清头脑,他思考着,思考着,最后的思绪仍落在一个名字上,他看着拥有这名字的女人,情不自禁就喊出了声:
“鸠羽银粟子……小姐。”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插话有些唐突,于是又看向旁边的北海真说,“和……北海真先生,我对今天的所见所闻全都保密,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带上我吗?”
北海真听到后,一步步朝他走来。一种强大的气魄使他连连后退,但最后还是被揪住了衣领。在接触的一瞬间,他就感觉仿佛被一头猛兽扼住,内脏被某种力量翻拧、拉扯,绞痛感越来越剧烈,直到难以忍受,他使出浑身力气去对抗那股力量的侵害,眼见着鸠羽银粟子向他们走来,似乎还说着劝解的话时,他也没有力气去回答一个字,甚至连视力和听力都越来越微弱了,直到疼痛得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北海真才松开了他。
“潜力不到10%的溯魂者,能力都还无法展现。”北海真用陈述的口吻说出了这个结论。
他抚摸着胸口大喘气,脸颊的汗水不断滑落到他下巴滴下。鸠羽银粟子正同情地看着他,他的心脏却像是被什么击中了般,比疼痛导致的还要更为猛烈的心跳使他逃避和自卑。他不愿示以她如此狼狈的模样,于是努力说出“我没事”三个字后,就别过头去。
他并不怨恨北海真,他理解人性格冷僻的诸多原因。心事重重的人,最常表现出来的只有淡漠。比起真正充满恶意的歧视,这样的对待并不让他在乎。
他明白北海真的做法,是为了测试他的能力,知道他是不是溯魂者,是的话,实力又有多少。他们所说的潜力,大概就是溯魂者的极限,自己只有不到10%,而且连能力也没有,那就是与非溯魂者差不多。他想起人们说的,眼前的这个男人有超过70%的潜力,不禁好奇,“70%”这个数字,对他来讲,究竟多高多远。
“这里发生的事让任何人知道了,我都无所谓。你的话,只要不添乱就行。”北海真淡定地说完这句话,又看向鸠羽银粟子,“你呢?”
鸠羽银粟子叹了口气,说到:“我也无所谓,毕竟我本来就是外来的人,还犯下了偷盗的罪行,知道真相后也是要立马离开这儿的。”
他此时也差不多缓过来了,听到两人的对话后,问到:“真相?是尸魂来源的真相吗?”
“尸魂只是某些真相的其中一个,我的感召这样告诉我。”鸠羽银粟子答道。
“那也是我想知道的——历史!”北海真说完,就蹲下身去,双手紧贴地面,即将发动能力了,“在我的感应范围内,这双手能改变任何物体的运动状态或将他们移动。”
也包括人的内脏么?他想起刚才的遭遇,和之前尸魂在北海真手里的死状,瞬间明白了这份能力的可怕之处。
“揪出尸魂的时候我就在想,这层表象与真理之间的屏障,实在是太厚了。”北海真说完这句话,地上就突然冒出许多只人手的形状,抓住他们三人的脚踝,一阵失重的感觉袭来,三人被拖入了一个黑暗的环境中。他将手举过头顶,站直后,很轻松就摸到了头顶的岩石,看来,这还是个十分狭窄的地方。
“已经来到地下了,接下来怎么行动?”黑暗中传来的是北海真的声音,这句话显然不是对他,而是对鸠羽银粟子说的。
接下来是鸠羽银粟子轻缓的声音响起了:“请稍等,已经有方向了。”
说话间,只听哒哒的声音由近到远地响起来,碰到岩壁后,又回荡到他们身旁。这是鸠羽银粟子的脚步声。他清晰地听见,鸠羽银粟子正往一个方向走动。他忽然觉得,平静谦和,又知道得很多的鸠羽银粟子小姐,一定也有着非比寻常的强大能力,只是从不外显,让他觉得那么神秘而深不可测。
走了一段路后,鸠羽银粟子停了下来。伴随着晶体落入石制凹槽的一声“喀拉”的响动后,三人眼前,忽然出现一条光亮。之后,就像打开老旧的木门,四周回荡起“吱呀吱呀”的声音,一扇门的轮廓也随着其后光亮的映照越发清晰起来。门右半边的凹槽里,正完美嵌合着那枚偷来的晶石,鸠羽银粟子站在那门面前,说到:“我原本很奇怪,为什么感召告诉我,晶石是开启宫殿的钥匙,却把我指引到了墓地。”
北海真激动地大步走过去,他高昂起头,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