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周仰连夜赶回总局,此时正站在审讯室门口,身上露水落了满肩,听到蒋岸的一声惨叫话都没说抬手就把人按了,拖远了几步。
“你把人抓了?”
蒋岸被问的莫名其妙,愣头青似的梗着脖子答:“啊!”
周仰黑着一张脸,照着脑袋就是一巴掌:“昨天电话里不是和你说不要轻举妄动吗?!”
蒋岸眼神迷茫地看向周仰,心虚地说道:“老大,昨天电话里你那边信号不好,我就听清一个动字,我以为……你让我行动呢……”
周仰无语,又是一巴掌,接着把人往身后一拎,大步朝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内,记录员昏昏欲睡,被开门时闯进的风冻了一个冷颤,郁青还是那个百无聊赖的样子,听见门响,十分给面子的抬了抬眼,就是这一眼,让她有了片刻失神。
“抱歉……”周仰语气一顿,看了眼旁边的电脑屏幕,才接着说,“抱歉,郁小姐,你可以先回家了,麻烦近期不要离开丰城,我们可能会再次传唤您,希望配合。”
周仰见她没反应,又提醒了一遍:“郁小姐?”
郁青则好似没听见般,一双眼盯着周仰,自顾自问道:“这位……警官,怎么称呼?”
周仰一愣,直言道:“周仰。”
“周仰。”郁青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只见她跟着重复了一遍后,紧接着抬头莞尔一笑,“我是郁青。”
她说的是我是,好像他本该就认识她。
周仰不解,但还是点点头:“好。”
郁青以为他没听清,又表情认真地强调了一遍:“是岳阳楼记的那个郁青。”
眼前的女子目光中带着希翼,周仰却不懂她在期待什么,自然给不了她想要的反应,但看着郁青的样子,他的心头却没由来一酸,到底没有说什么。
尴尬无声中郁青眼中的光渐渐熄灭,气氛凝滞住了,只有蒋岸抖机灵的接茬道:“啊,我知道,范仲淹那个岳阳楼记嘛,先天下之忧而忧……”
话没说完,郁青就面色铁青地打断蒋岸,快速说道:“我不喜欢来警局,既然你们搞清楚了,我就先回去了。”
“关于你们那个案子,需要什么消息可以来金鱼胡同找我,地址他知道,老客户了,给你们友情价。”
说罢,郁青整了整衣摆,快步走出了房间,擦身而过时周仰微微侧头,不知道是不是看错,她的眼角好似缀着一滴泪,未落先干。
那天之后,周仰只凭一面就弄哭了一名妙龄少女的传闻在巡捕房内部经久不衰地流传了下去,其中蒋岸可占头功。
“什么?所以她以前竟然是咱们的内线?!”蒋岸听着周仰带回来的消息,惊讶地闭不上嘴巴。
沈飘飘看着资料也很不可置信:“嗯,这个郁青之前代号叫老猫,是丰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早年间就帮助警方破获了好多起大案,近两年金盆洗手,听说是在做消息贩卖的工作。”
“等等,早年,可是她不是才29岁吗?”
“所以才说是传奇啊!”
“而且据说……”
蒋岸连忙追问:“说什么?”
沈飘飘卖够了关子,接着说:“据说她的眼线遍布丰城,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人能瞒得住。”
全屋子就数蒋岸最捧场:“什么?真的假的!”
“当然……”
“少在这扯淡!”周仰是典型的唯物主义代表,坐在椅子上头都没抬的说道,“活都干完了?案子破了?”
周仰在丰城这么多年,当然也听说过老猫的大名,当年只要是她出手,不仅每次都能准时的将情报传递出来,甚至有几次到场他们时,据点已经被她捣毁大半,局里甚至提出过想破格收编,谁知却被对方无情拒绝。
听说当时她大概说的是:“熙熙攘攘,皆为利往,我是个财迷,可做不了警探。”
没想到本人竟然如此年轻。
本来内线洗手不干后是不会在和巡捕房有联系的,这属于双方的默契,这次再度找上郁青是因为一场轰动丰城的特大连环杀人案。
五具尸体,五处地点,从社会关系到体貌特征,甚至是工作种类都无任何关系,唯一有迹可循的就是五具尸体的周围都会出现一具和尸体死状一致的野猫尸体,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女人。
后来证实,那个女人就是郁青。
而就算她不是杀人凶手,也绝对和这个案子脱不开干系。
因为死者中有一位身份特殊,上面施压要求他们巡捕房半月内侦破此案,这也是昨晚蒋岸明明没有听清周仰命令,却冒然动手的原因。
“所以,老大,就算老猫是曾经我们的内线,那为什么就不可能是真凶?”
周仰想起昨天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时老头子和他说的话,突然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