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挂的莫名其妙,不过江时渠也没有多余的好奇心。
帝城那群人,就是太闲了。
只抬手看了眼暗下的屏幕,又揣回了兜里。
嘴里的薄荷糖还在融化,他瞥过一眼琳琅满目的冰柜:“不用。”
“那就这俩。”
阮景和咬着木勺,朝便利店老板指了指阮澄手上的。
“行了,我先撤了,陈新那边程序还要处理。”
“要紧吗?”
“小问题,走了。”江时渠转身拍了拍他的肩,目光落在阮澄身上,“再见,阮澄妹妹。”
阮澄小口的咬下一块冰,站在阮景和身侧也同他挥了挥手。
接近深夜的时刻,街边吹来的风拂过被路灯与高楼的霓虹恍惚的眼,一切看起来都变得如梦又如真。
阮澄和阮景和各坐在挡路的圆形石墩上,沉默。
“真的打算明天就回去了?”
“嗯。”
阮澄咬着冰棍,看着他放下手里的木勺子,其实就是扁扁的一根木板,插进了已经有些发软的冰淇淋中。
“所以这次国庆为什么过来。”
他和阮澄见面通常只有寒暑假,不说高中缩短的国庆假期,正常放七天时,阮澄只说时间太短了,来回会累,从没有像这次一样执着的要来找他。
阮澄笑,露出上排的几颗小牙,
“没有啊,只是想你了。”
女孩未夹到耳后的发丝被微风吹起,语调轻轻,仰着头看向对面的大厦。
“ok,除了想我之外。”阮景和低头看向地面,他知道阮澄一贯喜欢直抒胸臆,虽然很受用,但是那总是会混淆视听。
“本来有的。”阮澄对着附近的垃圾桶,将包装纸和木棍丢进,迎着风的方向,她坐直了上半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隔着一条绿化带的马路边,香樟树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外侧亮黄色的灯光,黑色的樟果随着风吹一颗颗的落到了地面上,是很清新又奇怪的味道。
这在印象里都专属于S市,帝城当然也有香樟,但更多是梧桐。
“我会来s市的,哥哥。”
少女的眼神柔软却又坚定,只是非常短暂,黑夜的光线下,他没能再仔细看清楚她更多的情绪。
不过那句话更像是对她自己说的。
“不如说点只能说给哥听的?”
阮澄来的那天,阮景和大概感觉到妹妹的异样,只是阮澄依旧安静,没有落泪也没有主动开口,就是总会发现她盯着他发呆。
准备了一肚子的夜聊安慰方式,至今也没有施展的余地。
其实阮景和并没有要求阮澄一定在S市上大学,从现实角度考虑,帝城是最好的选择。但自他离开帝城独自到s市求学之后,阮澄在某一时刻也下定决心要到s市。
“嗯?”
阮景和揉了揉她的发顶。
“只是我太想考上s市的大学了。”
少女一贯带笑的眸里出现了落寞的情绪。
微垂下的头让她看起来像只可怜的小狗。
外人都说阮景和是妹控,表现出来的也是阮景和嘴上的轰轰烈烈,但实际上也有阮澄的依赖。
阮澄七岁之前,阮景和不喜欢这个二胎妹妹抢走了家里人的注意力,一直以欺负妹妹为乐,比如故意抢走她的玩具看她委屈的掉眼泪,在她摔倒摔得一身灰之后嘲笑她变成了脏小孩,只是阮澄转身就能忘记,哭过之后又喜欢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若时间一直这样,或许现在他和阮澄会是冤家的兄妹关系,但一切都在阮澄七岁那年改变了。
那个出事的晚上,
家里不妙的氛围扰的他心慌,草草将作业写完,也没有心思打游戏,而阮澄则是见不到爸妈睡不着。
阮景和在接完那通电话之后,听到了房门口传来的一声,怯怯的,
“……哥哥。”
“我睡不着。”
穿着睡裙的女孩抱着拖地的薄毯站在他房间门前,闪着泪花的眼因哈欠眯起,挤出一颗晶莹的泪珠。
“我就坐在沙发上,可以吗哥哥?”
她踩着卡通拖鞋朝小沙发的位置小步挪了挪,小心翼翼,眼睛偷偷看向自己挪动的脚,又时不时观察着他的反应。
“过来吧。”
他其实有些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只永远记得小阮澄忽然发亮的眼睛,抱着从小时候就不放手的薄毯蹦进了他怀里。
仍是天真单纯。
“最喜欢哥哥啦!”
这是小阮澄用来哄人开心的一贯招数,她眨着大眼看向侧躺在自己身前方的阮景和,
“哥哥,为什么这么晚了,妈妈出去了,奶奶和爷爷也出去了,大伯也出去了呢?哦!爸爸呢?”
她掰着自己短短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