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强箭锋,她称手得不得了,为此她还感谢了陈良好些日子。
“这个家伙,你定是给他酒了对不对?”薛少腾说起来满脸“不悦”。
林旧点了点头,还真是的。
“他见有酒喝哪里还会告诉你是我做的,自然能诳你一顿酒是一顿。”薛少腾无奈笑道。
“那也不对啊,就算弓是你做的,你说咱们见过,什么时候见过?”林旧道。
薛少腾皱着眉头瞧着林旧,有点纳闷又有点尴尬:“每一次在军营里擦肩而过,我都是看你的。我以为你也会注意到我……我那时候可是风头无两的少将军,原来,原来我是自作多情了吗?”
林旧仔细回忆了一下,还是回忆不出来:“看样子是。”
薛少腾叹了口气,哎,太难了!
这场不对等的“一诉别情”段落算是进行不下去了,薛少腾找了根树枝在地上抠土,林旧看山中的月亮……
“林将军他……”
“薛将军你……”
一段沉默之后,俩人搜索了半天,终于各自想起了正事。
“你说。”薛少腾听着林旧已经听成了习惯。
林旧卷着手指:“你和我说说,胡婆婆他们是什么人啊?”
对于林旧忽然转来的话题,薛少腾并不意外,自己怎么来到的也驰怕是她心里决然绕不过去的疙瘩,尽管不愿意提起,薛少腾还是准备好了,要把那段往事说给她听。七年前南周军营初见的欢喜,再见的恍如隔世,让他情不自禁想要靠近林旧,靠近她,靠近得不只是林旧,还有他心心念念一刻不曾忘记的故土:“他们是随我来也驰的,或者应该说比我来的还早。”
林旧不明白。
薛少腾坐了下来,坐在莽山边上,从这里能看见奔腾向东的北沱河,辽远清澈,汤汤而去。
林旧也坐了下来,就在他的身边。
“当年我的巨鹿营凭空消失以后,大家都是怎么说的?”薛少腾问林旧,轻松得好像在说一个故事。
“说你投敌叛国的多,战死沙场的少,到最后为了各自的目的,真相也不重要了,怎么说的都有,最可笑的还有人说你本来就是北周的探子,偷了《九韬》之后,就跑回北周去了,只是后来疆场之上并没有再见过你,北周出战的部队也并无《九韬》所载的半分阵相,这样声音才小了下去……”林旧活动着因为下午割麦子割久了有些酸疼的手腕。
薛少腾拾过来,替她揉捻开筋膜。
“只有林将军还信任我吧?”薛少腾没有转过头看林旧,只是看着夜幕下的远山。
“是啊,始终信任。”林旧道。
“老人家身体如何?听闻两界山一战,林将军受伤了。”薛少腾揉着林旧的手腕。
“我可算找到你们了,要不是飞虎能识得白山的气味,我可真不知道怎么找到你们了?”
有人说话,林旧吓了一跳。
薛少腾没有回头,他早就听出山上坡道上嘚嘚的马蹄声响,靠着他们越来越近,好在那马蹄声是南周特有的生蹄铁才会发出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