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德被皇上召见之后又是半月有余,皇上又亲自召见了恪贤贵妃。恪贤贵妃回来之后,告诉沐德皇上的确就是打算要将沐德许配给苍中国君陛下了,并且早在她动手之前,就已经去信与在润月做皇帝的伯父季风。两人为此事倒是细琢了一番,最终,似乎就连这位润月的皇帝伯伯也觉得此事可行。
恪贤贵妃与沐德说的时候,手里拿着从皇上那里拿到的,润月国君季风寄与皇上的信件,里面写的都是他代表润月的意见。想必是知道恪贤贵妃会因为拿不定主意而打算找他商量似的,跟着这封信来的,还有季风写给恪贤贵妃的一封亲笔信,里面便是在规劝恪贤贵妃同意了这门亲事。
恪贤贵妃拿着信,坐在屋子里面对着沐德哭了好一会儿,随后才终于将声音给找回来了,哽咽着说:“我这苦命的女儿,母妃这回怕是真没什么法子再能给你找一段良缘来了,想来那位苍中国君好歹自幼就与你相识,目前看着也不像真就没出息的了,母妃只盼着你父皇真是对你上心的,能让你嫁去苍中也有底气,不至于被人家给欺负了。”
沐德一听,心知这事情估摸着是八九不离十了,恪贤贵妃这是已经认命了。也难怪,恪贤贵妃能仰仗的也不过就是有润月这么个强大的母家在,既然如今这强大的后台都已经同意了皇上的这个做法,便就是恪贤贵妃无论如何也不能翻出天去了。
她们都是皇宫里的女人,不论怎样,都不能逃得出皇上的手掌心去呀······
沐德十五岁生日的当天,皇上下旨,将沐德赐婚于苍中国君苍蓝。而圣旨之后不久,苍中便派人送来了聘礼。那为了迎娶一国之后而送来的聘礼,浩浩荡荡的光是被运进珍宁殿里就耗费掉了不少时候。
沐德在一旁看着,当那一箱箱聘礼将整个院子都填满的时候,心里似乎也就跟着认命了似的。
反正,愿不愿意也都必须要认命,这事情,从一开始就不是她能决定得了的。
沐德与苍中国君联姻一事,渐渐流传开了。除了宫廷之中,如今就算是在民间,又或者是在苍中那里,也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又是过了半月余,一封从魏令那里寄来的信件到了沐德手里。芍药将信给她的时候,沐德还难得怨怪起了她,“不是都说了以后魏令的信件都不再接了吗?怎的你又给我拿来了一封?”
芍药见沐德生气了,便低头认错道:“是,是奴才疏忽了。方才外面来人说是有公主殿下的信件要去取,奴才就去了。来的人也不是那原朝廷的人,奴才也没多想,就给拿来了。方才监管的查验,这才知道原来是魏令王子写来的。······都是奴才疏忽了,只是到底已经接过来了,奴才自己可是万万不敢给私下藏起来,不让主子看见的。”
沐德见芍药这幅做小伏低的样子,又是拿着这信,也是真无奈。又说虽然她表面上不愿意再听到任何来自于魏令的消息了,只是她恋慕着这人那许多时日,如今又哪里是说忘就能彻底忘了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到如今,又接到魏令的来信,沐德其实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高兴的。
她这便不再过多理会芍药,兀自将信件拆开来看。却不想,映入眼帘竟是魏令的声声控诉:
致文书公主殿下:
听闻文书公主殿下不久前与苍中国君陛下结亲,魏令在此,先祝文书公主殿下与苍中国君陛下永结同好,白头到老。
犹记早年时候公主殿下曾与魏令说过,若有朝一日能到原来看看风景,该是幸事一件。只是到如今来看,公主殿下怕是此生都不会有这桩幸事了。
也罢也罢,魏令曾到大京去拜访公主殿下,亲自与大京皇帝面前多次求娶公主殿下,诚意不可谓不足,却屡次遭拒。想那苍中国君也不过就与公主殿下有了一面之缘,更是不过求娶一次,这便就成就了一桩好事,想来,莫不是大京皇帝与公主殿下心里压根没看上过魏令这区区原朝皇子的身份,才从未对魏令有过任何承诺的?
既是如此,魏令此后该是与公主殿下再也无缘相见。只能在此衷心祝愿,公主殿下能万事如意,在苍中母仪天下。
一封信完,沐德便就只是看着这信件,也能感受得到魏令那厚重的不甘心与怨愤之情。
只是事到如今,便就是事实不是这样,沐德也只觉得无从辩驳了。——是呀,自己又何尝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敢在魏令身上下了赌注,从一开始,也不过是一直指望着魏令能多做一些,好让自己能多安心一些么?
这般看来,他们这般不能成,沐德也的确难辞其咎了。
沐德将信放在炭盆里烧了,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看着这一封变成灰烬的信件,已经连眼泪都不知道该怎么流得出来了······
“主子······您、您可是又伤心了?”看着沐德这般做法,又是坐在椅子上愣着不说话,芍药免不得担忧的说道:“都是奴才的错,主子可万万不能再为了这魏令王子伤神了呀!主子您,可都是被许配给苍中国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