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杯砸了一下魏令的胳膊,随后脆生生的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恪贤贵妃连忙站起来,朝着皇上的方向跑过去,沐德这便又从旁边站着的侍卫手里抢过了一把剑,并不拔剑鞘,只就那么举着,挥舞着与御守站在了一起,几个起落,便挑开了魏令的拳头。
只是沐德一个女孩儿,也就凭着魏令专注与御守缠斗而没注意自己,这才能用了巧劲儿将他二人分开了。那魏令显然也是没想到会突然冲出来个程咬金,被沐德用剑鞘打了一下,正要还回手去,却才发现原来冲上来的是沐德。
他这便急忙收住了要砸回去的拳头,转而惊诧的问道:“你怎的,竟还会武?竟能使剑?”
不等沐德说话,站在一旁气喘吁吁的御守便恨声开口道:“我大京的女儿有什么不能会的?!汝等无知小儿,却是连这等世面都不曾见过,还敢扬言要来求娶,也真是可笑!”
沐德举着那柄未出鞘的剑,指着魏令说道:“王子殿下自重,这等场面,沐德此举也实属无奈。只是今日这事情,既然是因沐德而起,便不如就由沐德来结束。若是王子殿下心里还不服气,那沐德也甘愿用这柄剑来与王子殿下奉陪。”
而那边恪贤贵妃也正跪在皇上与皇后娘娘面前,叩首说道:“臣妾来给皇上与皇后娘娘请罪,请皇上与皇后娘娘网开一面,可别再让他们斗下去了。今日这众家也都是为着与文书议亲才来的,这般伤了和气,终是不好。若是要比试,臣妾恳请皇上能换个法子。”说着,便叩起了头,连声哀求道:“臣妾在此斗胆,请皇上与皇后娘娘给个恩典。”
皇上看着这场上的变化,又看着沐德举着剑对着魏令,也不知道心里是生气她就这么冲上去了,还是寻思着什么别的主意,这半天也就没开口说话。
坐在一旁的皇后娘娘见了,因着素来与恪贤贵妃关系不错,这便忍不住也开口求道:“皇上,恪贤说的是,这今日到底是为着给文书议亲来的,这般打打杀杀的不成体统,若是伤了人更是犯了忌讳。皇上,若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回头咱们回去了再说就是,今日还是停了这武斗,臣妾看那魏令王子,这会儿可也是累的不能继续了,就这么寻个由头,算了吧······”
却是不等皇上回话,只听见皇家花园的门口突然传出来一些骚动,随即便听见有小公公喊道:“苍中国君苍蓝,与皇上觐见——”
话音才落,就见苍蓝身穿一身绣着金色龙纹的白色华服,头戴玉冠,被随侍们簇拥着从皇家花园的门口走了进来。
而随着他的身影渐渐的映进了众人的眼中,只见在场的特使们便跟着纷纷站了起来。皇上也是从御座上抬起了屁股,别提举着剑的沐德,这会儿更是立马放下了手,转而面向了苍蓝走过来的方向。
苍蓝一步步慢悠悠的迈着方步走了过来,直到走到了沐德面前。沐德看着苍蓝走过来,因着这许多年都不曾见过面,更是第一次真实的面对着这个曾经与自己通过信的男子如今已经成为君主的事实,这便登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本能的扔下了剑,行了个礼说道:“大京朝文书公主,见过苍中国君。”
“公主殿下不必多礼。”苍蓝眼神温润,笑着虚扶着沐德的双手,让她重新站好,“一别经年,公主殿下别来无恙。”
“是,劳烦国君还记着,沐德自是安好,只是不知国君殿下是否安好?”
听了沐德的问话,苍蓝微微笑了出来,随即看着沐德的双眼说道:“孤也好,亏得公主殿下挂念着。”他的声音十分温和好听,让沐德因为魏令的存在而一直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垮了许多。
却是魏令站在一旁,好似看不惯苍蓝与沐德这般说话似的,张嘴插口道:“竟是苍中国君陛下亲来,怎的此时才到?”
“大胆——见到陛下驾临你竟也不行礼——”不等苍蓝回话,倒是跟着苍蓝的随侍先开口呵斥道。
但是魏令却压根不将那随侍放在眼里,冷笑道:“——行礼?这位是苍中的国君陛下,又不是我大原的国君陛下,我何必非要行礼不可?倒是你这跟在人身边的奴才,竟敢这般与我说话,便就是这般被治了罪也才是应当的吧!”
“好了!”还不等那随侍反唇相讥,苍蓝便先一步打断了他们,随后依旧是用温温和和的语气看着魏令说道:“家奴不懂礼数,让魏令王子见笑了。”他顿了顿,又看了看沐德,随后接着说道:“孤今日来的晚了些,的确是孤思虑不周的缘故。此番前来,本该是以要事为主的才是,出了这般疏忽,还望大京皇帝陛下与文书公主殿下见谅。孤来此,是要亲向大京皇帝陛下求娶文书公主殿下到我苍中去做皇后的。”
一语,惊人。
在场的特使们也管不了自己此时还是站着迎接苍蓝到来的样子,他们看着站在场中的魏令,又看了看后来的苍蓝,此时显然已经有点措手不及,均纷纷回过头去与左右跟来的陪同们一起低声议论了起来。
沐德的胳膊还在苍蓝的手里握着,此时被苍蓝当面这样说道,更是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