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那般如皇子般细心教养呢?若真是打算将她留在大京,辅以重用,却又为何如今让沐德去接待那敌国的魏令呢?
这般做法,可真是让御畴摸不着门道。
却是他不知道,被他这般问询的皇上也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里面竟然有一个这般头脑灵光的将事情看的透彻,想是自己身边的亲信,也没有几个能如御畴一般将事情能琢磨到这种地步的。皇上自然自信身边之人不可能将他的盘算随意说出去,因此才更是觉得御畴今日能将这一番话问出来使人诧异。
因此他坐了好一会儿,才想出来该如何应对。毕竟在之前,他想过如何应对恪贤贵妃,想过如何应对沐德,甚至想过如何应对御守和念嫔,却偏偏就没想过,该如何应对这个’看上去不像是会插手’的御畴。想了想,他才开口道:“你能这般将事情看的透彻,朕心甚慰。你今日既是这般将事情明白的拿来问朕,那便也说明你心中真是记挂着沐德,也是记挂着大京的,更是从未打算欺瞒与朕。你这般做法,可褒可赞也!”
御畴连忙又一磕头说道:“谢父皇夸奖,父皇过赞了。”
皇上却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你能有今日这般眼界,自然是当得起朕这般夸奖的。先起来吧,你不过是作为兄长,为了你的妹妹操心罢了,何须如犯了过错一般跪在地上面对着朕呢?起来吧,赐座。”
皇上一声吩咐下,立马有两位小公公腿脚麻利的抬着一把椅子放在了御畴身后。御畴又是躬身谢恩,随后才坐在了那把椅子上。
皇上看他坐定了才又说道:“你所思不错,朕却是在沐德身上放了一些谋算。只是早些时候,只想着她来日出国和亲,好歹能凭着对大京的情谊,给朕赚些利益回来,却是朕那时候也没想到,沐德竟然能引得出来那原朝的王子来。事情能这般发展,确实是早已经出乎了朕当年之预料。”
御畴听了,便又抬头望着皇上,困惑的问道:“既是这样,父皇可真就是打算要将沐德嫁过去了?”
却见皇上几乎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说道:“朕原本是未做打算的,只想先看看事态的发展再说。只是那魏令似是真就铁了心要娶沐德似的,不止走之前留下了两箱子书,前些日子又与朕来觐见函,说是又有些东西要拿来谨献给朕,便是说不准再过一个月的,人就又要来了。”
这话听的御畴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竟是这般做法,可又是要为着沐德来的?”
皇上便点了点头说道:“可不是,那觐见函之外还有一封书信,又提了想要与沐德结亲的意愿,朕自然是立马就给驳斥回去了,只是看样子,他却是依旧要再来一回的。”
“那、那······?”御畴过去从未见过这般厚着脸皮求娶的人,这回一听,可真算是开了眼了,忍不住想这小子或许的确是个有心人也说不定。只是随即又觉得为难了起来,吞吞吐吐的看着皇上问道:“只是虽是魏令这般做法,儿臣却不觉得若真就将四妹妹嫁过去,是于我大京有利之事·······父皇可是还有别的考量?”
“嗯,朕本也是这般想着。所以朕偷偷派人去打听了一番,便由此知道这原国君虽是至今没有立储之意,却是膝下有两个儿子近年来颇为惹眼,这两个人里,有一个就是这魏令,还有一个,比魏令年长些,叫做魏晋。仅这两人在原朝廷中拥护者最为可观,呈龙虎相争之势。不过倒是又听闻魏令近几年来替那国君在原朝中四处奔走,办差也办的最是令人满意。朕所派之人回信来说,那原廷上下,均猜测着国君心里是属意这魏令来继承大统的。”
御畴听了,便是紧接着问道:“这般看来,若是真有朝一日,让那魏令得了大统之位,四妹妹便可作为原朝皇后,到那时,想是大京与原朝的不和之事,也要暂且放一放了。父皇心中,可是有此意?”
“不错!朕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到现在才任由那两人发展的。”他说着,停顿着沉吟了一下,才又开口道:“只是这事情说不准还长远着些,沐德身后母家的势力的确也让朕颇为烦恼,不过沐德这孩子心里却是与大京、与朕、与你们这些手足兄弟算得上亲近的。朕从小培育她,深知她心肠软,胆量小,自是不至于做出数典忘祖的事情来的。便是到时候派人跟从,多许诺些利益,便自是不会一颗心都搭在润月那边去,毕竟她从小还是在大京长大的,不比恪贤。便是到时候恪贤心里令她牵挂着润月,却是看在大京与润月多年友好往来,也并非不能从中取些两全其美的利益的,这事情,算不得是难事。想来若是她真能做了原朝的皇后,那魏令自然便不会再愿意舍了这么大一个助力,转头与大京来打仗,否则又怎会在今日许诺这许多利益来求娶,那等亏本的买卖,想来他心里也是清楚的。若是能如此这般,维系得了三国友好往来,才真可谓是功德一件了。这般想来,便就是真允诺了这桩婚事,朕看也是无不可的,无非就是订下婚约之后再多排些人手跟过去,辅佐那魏令争夺帝位罢了,这等事情,对朕来说,却也算不上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