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大度,不计前嫌令小生心生敬佩。小生这便就跟在公主殿下身后,公主殿下带我去哪,就算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小生也绝无怨言。”
沐德白他一眼,佯作不高兴的扭身向着假山的方向走去,“怎的我大京皇宫里还能有刀山火海?王子殿下这话可是让人不爱听了。”
“是、是!这又是小生的错,小生嘴拙,这就给公主殿下赔不是了······”魏令脚步仓促的跟着沐德追去,似是满头大汗的用袖子擦了擦额头。
沐德回首望去,见他仓皇跟过来的狼狈样子,只当他是当真在意自己的态度才会这般紧张,心里由不得愈发甜蜜。却又知道不能太过显露出心里的得意,更是不愿意就此失了矜持,便立马又装作是无可奈何地念叨道:“罢了罢了,王子殿下也不是第一回说这般不招人爱听的话来了,沐德也算是习惯,这也就不愿意再多追究了。王子殿下还是赶紧跟着沐德来,咱们快快把这园子逛完了,也让沐德能好些交差才是了。”
“是、是。都是小生不懂礼数,今日还烦劳公主殿下多担待了······”
那日,两人欢声笑语,嬉笑怒骂,一个在前面走着,一个在旁边跟着,一个规规矩矩,一个似乎晕头转向,却是二人都难得的和气。
身边的丫鬟与随侍们跟着,看着,心里头都默默地有了猜测,却是也都知道此事不可宣之于口。来往的下人们也都看见了,免不了要左右交头接耳一番再过去,想来到了明日,宫里头几乎每个人都要知道沐德与魏令欢快游园之事了。
对于此,沐德自然心知肚明这事情会有什么发展。只是又何必在意呢?她心里头高兴,她心里头快活。她总是忍不住偷偷去看魏令,心里头默默的记住了这人的五官。她听着他【小生、小生】的自称,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觉得好笑,更是觉得欢喜,只想着:若是有朝一日真就嫁给他了,未来也会是这般过日子么?
——难不成,这人真就是我命中的良人?
沐德心里头又一次、不止一次的这般想,越是想,越是看,越是听,就越是在这不知不觉间将魏令挂在了心上。
也不知道这魏令是怎么想的,又或是看出来什么。那日沐德送魏令到了宫门口的分别时分,本打算就此别过,却不想魏令突然扭过头来说道:“公主殿下,小生有一事想要偷偷与公主殿下告知。”
沐德看了看他,不明所以的与芍药对视了一眼,又看着他说道:“沐德身边都是可信之人,王子殿下不必躲藏,有事大胆说出来就是。”
却不想魏令立马面露为难之色,微微低着头吞吞吐吐了一会儿,拿眼睛偷偷的看了看身边的侍从,随后说道:“那便算了······小生、小生还是这就走吧!”说着,就要出宫去了似的。
只是沐德这会儿将他挂在心上,哪里忍心就看他这副吞吞吐吐的难为样子,便立马叫住了他,又上前几步,对着他身边跟着的随侍们说道:“王子殿下既是有话要说,就请身边的侍从们走远些吧!”
那些随侍们显然没想到沐德会突然命令他们,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觑了一阵。那魏令立马就反应过来,疾言厉色的斥责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没看见公主殿下让你们退下去吗?!”
“······是、小的们这就走远些。”他们行了一礼,然后走出了二十步远的距离去。
魏令这才放松了下来,回过头面露喜色的看着沐德说道:“小生就知道,公主殿下心好,是可信之人!”
“——且先不必夸赞,王子殿下还是先说说,究竟是何事要与沐德说——”
“——待到来日,魏令必有成事之时。若是公主殿下愿意等待,有朝一日,魏令必将以皇后之礼迎娶公主殿下。”沐德本来话到半句,就见魏令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到了她身边,附耳快速说了这么一句话。这话声音极小,又语速极快,若不是魏令的气息就近在眼前,让她顿时血脉喷张似的头脑发热,她险些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呢!
芍药也是停顿了一会儿才反应的过来,立马跑上前用力推开了魏令怒斥道:“大胆狂徒,突然对我家主子做什么?!”
原本远处站着的侍从们看见这情况又立马跑了回来,围拢在魏令身边问道:“王子这是突然做什么?这是大京的公主殿下,王子殿下还是应该遵守礼数才好,万不可作出让国君为难之事。”
“说的是呀!怎么的这般鲁莽冲撞了我家主子!”芍药怒目圆瞪,周围几个跟着的随从也都过来搁在了沐德与魏令之间,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却是沐德,此时一阵面红耳赤,亏得是站在许多人之后,这会儿才不至于显露出狼狈来。她间魏令被人群隔开来,这便立马拉着芍药的袖子说道:“算了算了,芍药,咱们还是快点离开吧,这在宫门口闹出动静来,回头让人瞧见了不好。”说完之后,也不敢再看魏令一眼,一个招呼也不打,扭头就走了。
她脚步如飞,猛冲不知道多远才渐渐停了下来。芍药等几个侍从们一路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