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公主敬启:
昔日一别,已过经年。不知公主安好否?那年年会,会场之外偶遇公主摆架,惊鸿一瞥,至今不能忘怀。本想萍水相逢,是与公主有缘,却不想归后遇事,险丧了性命。多亏公主那时来信,送来补品无数,温语问候,令吾感念在心,不敢相忘。尤其惦念回报公主之恩惠,更不敢懈怠,便将那些补品悉数服用,只盼能再来有日。今得上天眷顾,身体大好,虽未痊愈,却也可起身,在外行走活动,便想起该是感念公主之恩惠之时。前些日子听闻贵国将立太子殿下,想来信到时,礼已成,顿觉遗憾,早知贵国祭天之礼与别处不同,若非身体有恙,便是特请去观礼亦可。如若那般,想来便可与公主前缘再续,结知遇之友。这般想来,便立时不能安然,随即提笔与公主信一封,只盼公主未忘那日再见之约,待来日有时再续。
苍蓝
沐德将信看完了,又叠好了放在桌上,随即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侍候在一旁的芍药,“这信哪里来的?怎的又随便收了人家的礼?也不与我提前通报一声,那送信之人如今可还在?”
芍药笑着等沐德将这一连串的问题都给问完了才回道:“送信的人将东西放在奴才手里就走了。公主放心,奴才之前打听过了,因着咱们大京册立了皇太子,交好的各国都派了使者来送贺礼,都在近日陆陆续续的到了。这位苍中皇子的贺礼是与苍中国君送来的贺礼一同到的,还有苍中其他皇子们送来的东西,不算得上是特别。因着之前公主曾经托人与那位皇子慰问,如今才特意派人来送礼道谢,这事情想必皇上也是知道的,公主不必忧心。”
“我倒不是忧心那些个,只是父皇早与我说过,这位苍中皇子如今已非良配,他一个男子,我又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这般私下书信往来也是不妥。若说是做个朋友,那不如到了未来相遇之时再来做就好,又何必这般总来送礼?记得之前他早就已经回了礼过来,这人情也算得上是还了,如今又何必再收呢?这不是平白的欠了人家的情,还有了莫名其妙的约么?”说着,沐德免不了责备的看了芍药一眼,“你呀,日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办差事,可别在插手管这些多余的琐事了,没得要惹风波。”
这般说着,沐德便将那信收在了抽屉了,随即叹了口气,“本是个不错的人,只是命不好。既是来了信,也不好毁了,回头让人传出去,有伤和气。既是送信人已经走了,那便罢了,这盒子首饰要特别收着,平日也无需拿出来给我带上,等着有朝一日再能得见,到时候便再还回去吧······”
这话说的芍药顿时觉得委屈,撇着嘴快哭了似的看着沐德说道:“原本想着有人能这般惦记着主子是件好事,如今看主子这样,想来是这人惹主子心烦了。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办错了事,主子别心烦了,奴才这就将东西都给主子收好了,若是来日那人再送东西过来,奴才便将这些东西都给退回去,到时候定会先禀报了主子再行事的。”说着,就跪了下来,“奴才让主子不高兴了,主子责罚奴才吧!”
“罢了罢了,不过是件不足挂齿的小事,你这也算得上是好心了,只是今后记得,这般事情定然要先与我商量了再去做,免得不知道人家的来路,平白的引了误会就不好了。”沐德这便让芍药站了起来,“你还是先给我梳个妆吧,咱们一会儿还要去广安殿看看呢。”
皇后娘娘昨日突然在山顶上晕了那么一下,虽然首府大人及时让人围住了,以至于看见的人不算多。却也当然传出风声来,说皇后娘娘身体有恙。
宫里人都是耳聪目明的,这般说法立即就传到了各宫殿主子们的耳朵里,她们珍宁殿这边自然也能听得到信儿。
因着皇太子满月之后,广安殿的那道禁入令就撤了,皇后娘娘也早就恢复了原本的晨起请安礼。恪贤贵妃早在今日晨起问安的时候,就与其他各妃嫔们一同问候了皇后娘娘的身体,却是见皇后娘娘特地叫了御医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告诉,说她身体只是产后虚弱,好好的休养一阵便无大碍了。
这般做法,就是再有人想要刺探,却也张不开口了。?
只是这事情的虚实到底让人心里犯嘀咕,因此听说晨起的问安过了之后,广安殿就不断的有人去探望,至今络绎不绝。恪贤贵妃这便坐不住了,叫了沐德,说让她再去探视一番。也不至于就非要知道个实情,只是那么多人都去围着问候,这边若是不跟着去,就显得关系清冷了。
恪贤贵妃倒是也想自己再去,只是因着晨起都已经被打发回来了,这会儿再去也不像话,仿佛明白着试探,没得要惹的人家心烦,不如就让沐德去,就当是表表心意,也能让她们不至于落于人后。
沐德便答应了,她本就打算着找个时候去与沐临说说话,这会儿不如便就去了。恪贤贵妃听了便也就点点头,说这般做法也是可以的,就是今日定要亲自去给皇后娘娘问个安才行,不能如之前一般,轻易让人打发了。
这会儿,沐德便让芍药将头给梳好了,点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下人们跟着,就如平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