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淑贵妃听了,半晌没说话。只收敛了笑意,看着爱莲和沐德。沐德低头顺眼的站着,也不回话,也不再分辨,乖巧的听着她的令似的样子。
就这么沉默了许久,久到沐德觉得双腿都有些泛酸了,才终于又听见了主位上传来的声音,“好!这般也真是好!看来还真是我想叉了,差点误会了圣意,酿下大祸!还真是多亏了恪贤姐姐的身边人来提醒,这才及时收住了口,看来,我这做妹妹的以后还时常该和恪贤姐姐多走动走动,好能跟着涨涨见识。”
她说着,就挥手免了爱莲姑姑的礼,沐德这也终于又敢抬头看她了。只见恪淑贵妃又摆出了一张笑脸来,仿若刚才那些交锋都是幻觉,她一直都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一样。
“你这孩子也真是实诚,怎的就不会将心里话的倾诉倾诉?也对亏了有这么个好奴才的懂得你心意,不然的话,今日咱们母女俩说不准要真生了嫌隙了·······原是没想到你今日这般来全是为着孝心,倒是我想多了,误会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了呀。”
“女儿怎会往心里去,本是全心全意的敬着恪淑母妃才来的,如今能把话给说的开了,才真是幸事一桩。想来日后定不会让恪淑母妃给怨怪不懂父皇辛苦了。”
沐德偷偷的舒了口气,心下暗叹自己这关终于过了,也真是惊险。她后背上都出了不少冷汗了,多亏了爱莲姑姑的本事,回去定要好好的给请了赏赐去。
“得了,既然话都说的明白了,今儿个四公主来请安的时候也不短了,即是误会分辨清楚了若是来日有人来问起,我也好给人家个交代,只怕是让恪贤姐姐等的急了,不如就请四公主这就回去吧,等改日得了机会,再来我这里走动。”
“是。”沐德赶紧行礼,“那四女儿这就给恪淑母妃告别了,若是来日得了空,定立马过来孝敬恪淑母妃。”
她心里头一次这么想赶紧离开一个地方,念叨着以后若非皇上下圣旨,就是这边能有座金山来搬,也定是不再来这里凑热闹的了!
恪淑贵妃挥手让几个下人进来,拿着几个盘子端着,然后说道:“想来四公主今日平白受了我的教训,心里觉着委屈。也是我这当长辈的错,不如就带着些小东西回去拿着玩儿,权当是别让公主心里从此怨了我就好。······只是刚才听着公主是来讨些书本子的,我这里却是真没有这东西,倒是你那四弟弟有些,却到底是要上学塾用的,多的也是拿不出手。想来公主也体谅着咱们内廷女子不得随意采买书籍的道理吧。”
沐德连忙客气着回道:“瞧恪淑母妃这话说的,沐德读书,习君子之道,也懂得这宫里的规矩,不然今日也不会四处的求人了。自是不敢心里怨恨长辈的。何况恪淑母妃说的话句句在理,沐德此后定然常记挂着父皇的良苦用心,好好努力,绝不辜负长辈们苦心栽培的厚望。”说完,便让芍药将那些东西接了,又说道:“想是这礼不好拒绝,便让女儿先拿着,免得恪淑母妃多心,等来日若能得了好东西,定然不会忘了恪淑母妃的大义。”说完,又是行了一礼。
恪淑贵妃笑着,只说着:“这就好这就好,公主这般知礼懂事,那也真是咱们大京的福气了。”
说罢,便不打算再多寒暄,“我也是待得累了,公主这便回去,跟恪贤姐姐报个平安吧。”
“是,那沐德这就退下了。”说完,终是完成了这一场硬战,带着芍药和爱莲等侍从们,从悦兰殿出来了。
她们一路跟着沐德快速的走着,只见沐德低着头越走越快,直到回了湖泊的北边,才终于停下了。
她站着,然后转身,突然抱住了爱莲姑姑。爱莲姑姑低头一看,发现沐德竟是哭了出来,连忙惊呼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我、我······”她流泪满面的将自己埋在爱莲姑姑怀里,哽咽的说道:“原还觉得自己聪明,能做得了大事······却不想今日若不是有姑姑出手相救,沐德这事情就算是彻底黄了。······想来,我竟还是这么个无用之人。”
沐德这是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掏心掏肺的样子让爱莲姑姑也忍不住动容,连忙安慰着:“公主这是哪里的话,原就是老奴该做的事情,也是没能想着恪淑贵妃娘娘竟然真能如此为难公主一个小辈,还能从皇上的意思上给挑出理来。公主还年幼,如今这般的给碰上了,得说是件好事。等着今天这事情过去了,来日若公主又碰上这等能人,想来也自是有法子应对的了。”
沐德听了,心里尤其熨贴,抬头感激的看着爱莲姑姑说道:“姑姑这般话说的我好生舒服,但愿我真能这般成长,来日再不惧怕这些琐事了去。”说完,就用力将自己的眼泪给擦干了,“咱们这就回去吧,我大了,在这么哭鼻子,以后要惹人笑话的。”
这下爱莲和芍药都笑了,看着她应了声,就又跟着一路往回走。
直到珍宁殿里,去给恪贤贵妃报了信,又将事情大概分说分说,才回了自己屋子里好好的想着:这几日虽然已经是拜访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