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墨蓝色的点的行坤幅度颇大地摆了摆手,生怕离得太远对方看不清。
他久久望着,直到看不见那一点才回头对符筏道。
“符筏,去孝义城。”
符筏却是迟疑了一刻,但还是转向了他想要的方向。
灵风浮动,加快了符筏的速度。
***
自此开始“辅佐”津乐,自己就一直没得机会下山体验生活。
津乐仰仗着他一句承诺,丝毫不羞愧地把所有的活儿撇到他手里,自己躲个犄角旮旯没出息地喝小酒睡大觉。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这玩意儿连个道侣都不急着找一个的吗?
得空就四处窜,这回有点良心看活计少就自己接了放他出来。
这一年累成狗不说,徒弟都没怎么好好教,只是扔给瑾瑜代带一下。
不过还好不负所望,一年左右便从练气突破达到了筑基中期,自己没埋没了这个好苗子。
萧依的基础和实战技巧都比同境界的同门们扎实很多,主要还是他打的多。
瑾瑜也只能模棱两可照模照样地把符咒教予他,她本是剑道散修修,后来被方正看出灵根资质极佳而一眼相中,连蒙带哄地给她揽到自己门下。
平日里方正也是如此授予符咒,只不过她对符道的悟性不比剑道,领悟不到核心教别人也只能如此按部就班,多数时间还是投以精力在剑道上的。
萧依急于为改善东灵山经济条件出一份力,刚突破筑基便一同随其他突破筑基的同门们一起去做任务赚灵石供给,大大小小的实战是经历了不少的,自然基础更扎实些,技巧更多些。
这也顺带解决了瑾瑜所担心的,他在实战中熟而生巧,领悟了核心,用得愈加游刃有余。
最开始定然是担心他的,任务必是有一定凶险的成分在里面的,受点小伤不出奇。
后来时间长了,对他也就放心了些许。
瑾瑜和少宸围着一张桌子,悠闲自得地磕着花生米喝着清茶,饶有兴致地听着说书人唾沫横飞绘声绘色地激''情演讲到最后片段。
“…只见那萧仙长手执灵符,丝毫不慌,冷眼看向那团秽物,只见那邪物都怕的抖了三抖!”
“只见那神符对着那作乱的邪物破空一丢,”说书人捡起惊堂木啪嗒一拍,“只听那‘咻’的一声,”
说书的故意挤眉弄眼拉长停顿时间吊了一下听客的胃口,“顿时那金光大作,罩住那怪物,那东西四处逃窜无以遁形,登时化作灰烬泯灭无踪!”
惊堂木再度一拍,台下听客掌声雷动,一片叫好声。
“咱小徒弟还挺出名的。”瑾瑜操着老母亲般的欣慰口吻,夹起一粒花生米,丢到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乌黑的眼珠滴溜溜一转便看见少宸一脸希冀,不禁失笑,又夹起另一粒塞到少宸嘴边。
少宸从善如流地张嘴吃掉,熟练地躲开最开始差点插到他鼻孔里的筷子。
“太张扬不好。”他一脸凝重地低头翻了翻乾坤袋,“我可没屯那么多传送符遁地符之类,怕是不够他用。”
“蠢蛋。”
***
“奇怪,怎么这般安静。”
如今正值临近晌午,城内却是一点声音没有。
他行至城门前,左右找不到守城门的侍卫。
这条路经常出入镖车,没有侍卫查验核对是没有道理的。
他阖眸灵识钻入识海,唤出契印再三确认求助内容。
这个地方一共有三次求助,分别是在五个月前,四个月前和三个月前。
便没有了。
但是任务还在,没有撤去,说明根源还没有解除。
“小生日日打水总是无意经过宅中后院,时常能听见里面传出哭声和哀嚎声,瘆人至极。”
这是第一次求助,应该是个杂工。
“城里时常有人发癫,睡一觉起来人也不认话也不懂,夜里,应该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真不知道到底是谁造了什么孽了,自己招惹上什么东西不说,还殃及全城,提心吊胆,生怕第二天下一个被全城人扑倒关起来的是自己。”
“家里也不剩什么,还是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第二次求助,应该是个城民。
“此地有异,罪孽深重。”
简短八个字,萧依便大致猜到了来源。
城里有个平安庙。
每次父亲出镖前,母亲都会带着他来这里烧香求来道平安符,佑他路上平安。
一眼便可知罪孽深重的,除了这里应该没有别人。
怪不得说得上难度高,连最擅长度化一类的佛修都无可奈何。
他默默攥紧用灵力束在袖子里的一直没用上的九阶传送符。
信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