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时间快到十二点，这是一个危险而旖旎的信号，乐思引并不着急远离，手绕到头发一扯，摘下了绑住头发的黑色丝巾。
一缕发丝落到祁惑的脖颈上，挠动喉结，祁惑的喉结再次滚动，在乐思引伸手要拿丝巾去擦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动作顿住，乐思引并没有看向男人，只是眼神停在喉结上，开口解释自己的行为：“我在弥补我的冒失。”
距离太近，唇一张一合之间吐出的气息全落在祁惑脖颈上，他没说话。
默了一瞬，乐思引无声勾唇。
“总不能让先生亲自擦。”
房间里的温度悄无声息地往上升，空气中仿佛有躁动的因子在涌动，乐思引始终没去看祁惑的眼睛，只悠悠在他的脖颈间游走，考量着他的底线。
直到手腕上的力道慢慢变轻，微凉的触感消失，乐思引意识到祁惑的手松了。
她勾唇，似乎在为自己的这一小胜利而自喜，却不知道男人的视线将她所有表情全都捕捉。
放纵这一次并不是问题，只是喉结上的感觉太过敏感，祁惑最终把视线瞥向他处，任由乐思引动作。
丝质的绸带并不容易吸水，乐思引将丝巾裹在手指上，包住指腹，而后指腹隔着这层细薄的料子在祁惑脖颈间滑动，每一处有香水的地方，都被她指尖沾染。
细密的水滴随着触摸在皮肤上的力道吸入丝巾，从下颔到喉结，最后往下延伸的衣领，服务妥帖到近乎周到。
每一寸感受都清晰地被祁惑感知到，克制对他来说并不难，但仅限意识，生理上的反应在所难免，呼吸隐隐急促，变得不平稳，连声音都加重了几分。
脖颈处的水迹已经被完全擦干，乐思引停下手，她实在没想到，眼前人的克制力竟然如此厉害，到了这种地步，仍然能坐怀不乱。
前几天有朋友还跟自己说坐怀不乱都是人们杜撰的传说，没想到现在，柳下惠就在自己眼前。
可既然没有这方面的目的，乐思引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带自己回家。
心软的神？
她站起身，离开的一瞬，祁惑也偏过来头，很快起身，像是担心她再度靠近。
“谢谢。”
乐思引听到这句愣了下，唇畔笑意加重，都这种状况了，对方居然还要保持礼貌绅士。
“不客气。”
他绅士，那她也富有礼节地回应。
“香水调制完成了吗？”祁惑神色淡定地问道，像是没有听出她这话里的揶揄。
乐思引点头，视线看向他的脖颈处，“完成了，你觉得怎么样？香吗？”
“很好闻，”祁惑评价地很简洁，顿了下，很自然地开口道：“如果乐小姐的香水已经调制完了的话，我可以让司机送你到家。”
撵客倒是很快，乐思引知道对方不会给她联系方式，也没有开口要，从包里拿出了一张自己的私人名片。
虽然对方很大可能不会用上，但留一张总比不留的可能性大。
祁惑视线落到她递过来的名片上，伸手接过。
“送我回家就免了，不过作为今天先生帮我调香的交换，这个，”她将手里剩下的半瓶香水递到祁惑面前，“给你的奖励。”
对于乐思引这句略带冒犯的话，男人不置一词，但没有拒绝，伸手接过香水，沉默地接受了这句冒犯。
只是作为交换，对方送了他价格昂贵的线香，这款线香的原材料早在1991年就被印度政府禁止出口，此款也是之前留存的稀少香木所制，可以说珍贵到不亚于古董。
送她这个礼物用慷慨来形容都有些看轻它，乐思引了然，对方的潜意思表达得很明显，她也适可而止，既然对方并不想和她有别的什么，就让这关系今晚点到为止。
等乐思引离开，原本拥挤的房间好像一下空荡起来，只是人虽然走了，香气却还没散，檀香缭绕着威士忌酒的芬芳，脖颈间的痒意还没散，祁惑走出房间喝了口水。
燥意难散，他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勉强冲掉身上的热意，过了很久才从里面出来。
脖颈间的香水味难以冲掉，祁惑也不再枉费精力找办法遮盖，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很快接听，祁惑开口道：“去联系媒体大V，六点之前发布。”
就在等车的时候，祁惑就打电话让陈青联系记者跟拍他，听到这话，陈青开口道：“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祁惑手不自觉地在喉结上摩挲，鼻尖还能闻到清晰的香水味，隔了几秒，开口道：“不必露正脸，也不要让人查出她是谁。”
挂掉电话后，祁惑从柜子上取下了一包特制的无味香烟，打火机在他的手上一转，咔擦一声，蓝黄的火焰窜出，将香烟迅速点燃。
双指夹着烟咬在口中，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