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次,是她及笄后第一次见大皇兄,才二十四的年纪已是满头白发,四肢被厚重的锁链困住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被夺去的双眸如今被琉璃石替代,虽不能视物,却能让看到人不至于害怕,自己都身陷牢狱还替别人着想,她一直觉得大皇兄傻,这一次也不例外。
大皇兄得知来人意图,但因自身无能为力,只能推荐他人。
韶九自始至终都不曾出声,但离开时却被大皇兄一句‘九儿兔’击溃防线,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往外冒。
“九儿兔这下真的是红眼睛了?有什么可哭的?皇兄现在可清闲了,不用练兵炼器,不用帮你收拾烂摊子......烂摊子还是得收拾的”,公玉俶微笑道。
“大皇兄.....我......”,她有好多话要说,如今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也怕一开口都是哭声,他又要说自己没出息。
“这位兄台莫怪,小妹性子太野,以前也总是诓骗别家小孩来我这寻宝,长大了还是如此,但她并无恶意,纯粹是缺心眼,若有冒犯之处,兄台到了苍梧山使劲吩咐意渊炼器,他的法宝可不输我南觞啊”。
没得到法器,他本也是要生气的,但看在还有望得法器的面上,并没有追究她,还告知了能救出大皇兄的方法,便是苍玄之古的‘昊海灵穹’。
谁知她没有入苍玄还莫名成了九翎的考生,着实令人诧异。
在他诧异的眼神注视下,韶九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按照路程跟意渊的脾性,他没有两个月是拿不到东西的,如今却出现在这里,更加匪夷所思。
“这个.....那小白脸太磨叽了!本王日理万机的还能在那地方等着不成?这不!还....顺便...做了回仙门的客人,嗯”。
他支支吾吾半天,手上动作也很不自然,于是在她各种心理攻击下,他摊牌了。
原来这里不止是考场还是牢房。
可是被‘误认’成盗贼这一说法很不可信,毕竟他为一件法器都能夜闯南觞皇宫掳走公主,若听说九翎有上等法器来偷来抢都是不无可能嘛!
“还有啊,九翎的水很深,你个涉世未深的丫头片子还是别趟这浑水为好”,他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巨大的麻袋,蹲在花草堆前一把把往麻袋里刨。
韶九寻了个树根坐下,随意理了下裙摆,淡淡道:“来都来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如今还是要过了这关再说,我什么都没准备就被拉进来了,考题是什么现在还不知道呢!”。
“考题?你腰间玉牌上不就是考题吗?”
韶九拿起玉牌一看,原本刻着她名字的那一面变了,写着‘灵石为钥’。
她不解灵石为何物,是打开第二关的钥匙?那这一关考的是什么呢?找石头?
那人很详细的为她解释了何为灵石,
曰:灵石是锻铸法器的材料之一,有九品,
一品是民间随处可见的石头,
二品是河溪里泡了有些年岁的石头,
三品是山里有些年岁的石头,
“但三品之后呢就是无奇不有了,炼出的法器也是品质较好的,唯有一点,需要打开命格灵脉”
“命格灵脉?”
“简单说就是确认你们是不是有使用法术的能力,每个人自出生就存在着命格灵脉,只不过是沉睡之态,部分天赋异禀或者一出生就被外力强行开启的另当别论,灵脉苏醒后方可根据所属特性学习相对应的术法,一些等级高的灵石也会自动出现在你周围,它会以为是...同类”。
闻言,韶九陷入沉思,各国皇室天生就有动用法术的能力,但她除外,自南觞镇守法器丢失后,百姓身染恶疾,就连之后出生的皇室子孙没一个有灵力的,只有十岁后通过各种手段注入灵力,
但...维持不了多久。
“怎么?你在担心?”
“没啊!开什么玩笑!”
“身为人族,却有狐族丹元,你是该担心”,那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九翎空幽可是与青丘不对付,你要入了九翎山门,恐怕你爹南觞国君都救不了你”。
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悄悄拿过此人的一撮头发,随后到天狼星机阁验明正身,奇怪的是,除了确认了种族,其他信息背景均为零,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现象。
如今又知道元丹的事,还是要先搞清敌友。
“你到底是谁?九翎可是仙门大家,不可能囚禁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妖吧?”,韶九道。
那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把装好的麻袋摆放好,原本还打算过去把之前的几堆一起装了,但是看了几眼,还是用法术吧,几个复杂的手诀后通通装了麻袋。
他朝韶九走去,嘴角扬起的弧度摄人心魂,也是这时,韶九才认真注意到他的容貌,不算英俊但也不丑,是细品的帅哥,右耳耳坠的小小朱砂痣让这张看起来有点凶的脸多了一些跳跃性的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