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过刘启生一句。
她不爱学习,却为了学习不顾一切,高中时心病很重,常年自/残,严重时去精神病院门口徘徊了两三天,最后因为没成年和没钱打道回府,没让任何人知道。
柳知意没听到下文,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中带着些苍白无力:“睡吧。”
这么多年,所有人都在逼她。
能不能让她停下来,就好像一颗螺丝钉掉在地上,哪怕会被人再捡起来,但只要不安在机器上,就算休息。
她很累。
“割.腕的时候疼不疼?”
沈鸣就问了她一句。
柳知意没回答。
疼啊,怎么不疼。
割了身上疼,不割心里疼。
她没想死,她就是难受,哭都哭不出来,死也死不成,就干脆像个游魂似的。
沈鸣拉住她的手腕,头轻轻靠在她胳膊上,轻声道:“就一会儿,我就靠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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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沈鸣已经不知下一步如何走了。
他不想逼柳知意做决定。
他爱重她,希望她能好好的,但他不想辜负刘启生,一个清白的人,无端背上罪名,死后若是有灵魂,估计会很痛苦。
柳知意也在斟酌。
若想帮刘启生翻案,就必须扳倒宁家。
宁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和沈鸣,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两人罕见地保持了几天沉默,竟然真的像不熟的人。
柳平不打算久留,他约了几个朋友,趁着还能走得动,想去趟边疆看看风景。
“你大了,自己有主意了,你妈的事儿......就这样吧。”
柳知意自楼上看着他的汽车驶离,只觉手心和嘴唇干涩不已,她想掏烟,直接被沈鸣摁住了。
“实在忍不住,吃块儿糖。”
柳知意勉强应了,双手撑在窗户前,面色惨白,不像个正常人。
她的书快写完了。
每本书快完结时,她都是这样的状态,人不人,鬼不鬼,不知道是在担忧什么,也不知道沉浸在什么世界里。
前几天她几个朋友里传出消息,有一个确诊精神.分裂,还有一个是双向,都是早早出了名的先贤,手头大把钞票,这辈子坐吃山空就行了。
清醒的时候,有人问他们为什么。
他们笑着回答,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人这辈子有钱就行了嘛,其他事情不求,哪怕死也得死在最贵的精神病院里,世道就是这样。
柳知意也穷怕了。
她现在有能力了,赚很多钱。
但她已经对现实产生恐惧,她每天都在思考,总是思考,那些不存在的人物事件还有剧情。
沈鸣大手安抚着她,一下一下拍在她后背上。
不料女人如同惊弓之鸟,颤栗着躲开他的触碰,随后才意识到家里的确有个新来的人,这才晃过神,“我把你给忘了。”
沈鸣皱了皱眉:“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昨天她三点多睡的,今早六点就醒了,坐在床边发呆。
柳知意嘴里含着他递过来的糖,沉默着摇头:“没,睡醒了。”
“你状态很不好。”
沈鸣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道。
两人回屋坐在沙发上,柳知意侧过身,瘫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想干,淡淡“嗯”了一声。
沈鸣按着她回去睡,煮了碗安神的汤药,逼着她喝完,看着她睡了才回房。
耳机里红姨的声音传来。
“你休个假吧,让齐成替你一段时间。”
中年女子打了个哈欠,提醒:“我个人觉得,柳知意现在情况不太明朗,你将刘启生的事儿先放放吧。”
柳知意现在处于一种极端厌世的状态,处理不好会死人。
沈鸣看了心疼。
但他没吭声,问红姨:“金家有消息了么?”
“他们同意合作。”
老天保佑,这半年里唯一的一个好消息。
红姨语气里听不出起伏:“前提是你得找到宁余征的犯罪证据,不然都白扯。”
金家在刑侦方面是专家,将一桩冤假错案推翻简直轻而易举,难的是宁余征这么多年的黑料。
他年纪跟柳知意差不多大,但性子毒,自小浸淫商道,做事从不留尾巴。
沈鸣眸里划过冷然之色,挂断电话:“我知道了,我带柳知意休息一段时间。”
随后买了去爱琴海的航班机票,两张。
归期不定。
她爱看海,那就去。
柳知意醒的时候快中午,她头疼欲裂,浑身无力地看了看周围,客厅里男人正在收拾东西。
她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