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他离开的时候,京中有何变故,也是鞭长莫及。
即便京中无事,军中亦满是肃亲王的亲信。
此去必赴鸿门。
不知多少人想令他有去无回。
而江萤更难安置。
将她留在京中不是,带去军中更为不是。
他的眉心紧皱,眼底亦是寒彻。
皇帝的目光扫过,隐在旒冕后的面容难辨喜怒。
他轻叩着龙椅的扶手:“兹事体大,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殿内立着的文臣们纷纷上前。
“臣以为,应当令太子殿下代替肃亲王赶赴边关。以彰陛下天恩浩荡,天家永眷我朝子民。”
话音未落,便有人出列反驳:“姚大人此言差矣!太子殿下监国数年,手中事务繁多,岂能在几日之内尽数卸下?”
霎时间殿内臣子分为两派,各自争执不休。
皇帝双眉皱起,终是抬手令他们暂且噤声。
“此事非同小可。既诸位卿家各执己见,便推后再议。”
德瑞亦上前挥动拂尘,扬起尖细的嗓音道:“退朝——”
众人止住语声,纷纷叩拜离开。
殿外的天光渐渐亮透。
容澈阔步回到东宫的车辇内。
绣着白鹤的锦帘方垂落,困倦与锐痛便同时袭来。
容澈拧眉,倚在车壁上暂且阖眼。
顷刻后,容隐抬起眼帘。
他眼底微寒,抵在眉间的长指无声收紧。
此刻轩车外传来段宏的询问声:“殿下,如今可是先回东宫。”
容隐薄唇紧抿。
眼前似有旖旎香艳的画面密集而过,令他清冷的凤眼寒如积雪。
“即刻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