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2 / 4)

遣到廊前,独自坐在长案后翻阅太子交给她的医书。

“癫狂乃风邪为患,风入阳经则狂,入阴经则癫……”

“癫者哭笑无常,或狂或愚或歌或笑,言语有头无尾。狂者发病时猖狂刚暴,甚则登高而歌,弃衣而走……?”

江萤读至此,苦恼皱眉。

不知是否她不通医理的缘故,这几日读医书,总觉得与殿下的症状并不相符。

通篇读来,也就‘猖狂刚暴’四个字颇为贴切。

其他的诸如哭笑无常,言语有头无尾,登高而歌,甚至是弃衣而走,她还从未在太子身上见过类似的症状。

而离魂症的描述同样不符。

有关离魂症的医书典籍里写的是‘每卧则魂魄飞扬,觉身在床而神魂离体,惊悸多魇,通夕不寐者,此名离魂症’。

同样也就‘通夕不寐’四个字相符。

也难怪这些年来,连太子本人都无法确认他究竟患的是何杂症。

自然也就无法对症下药。

正当她思量的时候,屏前垂落的帷幔被撩起。

容隐身着淡色锦袍,自屏风前行来。

“般般。”他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医书上。原本想与她说的话微顿了顿,终究还是启唇问道:“可有读不通的地方?”

江萤也未曾想到他会来,手里的医书来不及放下。

她唯有将适才不懂的地方都点给他看:“臣妾始终读不通这些。”

容隐接过医书,在她的身旁坐下。

他铺开笔墨,将相应的字句誊写到宣纸上:“记载狂疾与离魂症的典籍很多。并不止眼前这些。例如辨证录中便有记载……”

他的语声淡淡,在这般春日的晌午里听来,总觉得令人心生宁静。

江萤认真地听着。

时不时地低头翻阅相应的书籍。

她的目光在书籍与他新写的附注间来回,身子也在不知不觉间愈挨愈近。

当读不通的几处讲清的时候,她方发觉自己已挨坐在容隐身旁。

她的发髻快要碰到他的侧脸,衣袖也叠压在他的广袖上。

如今正是春深日浓。

属于初春时料峭的寒意在不觉间散尽。

彼此相贴的肌肤生出热意,透过春日里单薄的衣料,如藤蔓往心口攀缘而上。

江萤仰头对上他的视线,脸颊不知为何浅红几分。

她匆促地收回手,想将衣袖带回。

但衣袖的边缘却被压在容隐的手臂下。

随着她的动作,裂帛声响起。

丝绸制的春衫衣袖被撕开。

赤露出少女皓白的手腕,与莹玉似的小臂。

江萤的脸颊愈发红了。

她想要伸手遮掩,却又觉得有些欲盖弥彰。

窘迫间,江萤偏首去看他。

彼此的视线交汇。

淡金色的春光落在他的眉眼,愈显那双窄长的凤眼弧度优美。

但许是瞳眸的色泽过深的缘故。

江萤总是很难从他的眼里看出他此刻的心绪。

短暂的相持后,容隐轻轻垂落视线。

他道:“孤去给你拿件外裳。”

他说罢便起身,向放在寝殿里的衣箱走去。

江萤微红着脸,伸手带了带被撕裂的袖缘。

她本想安静地在原地等他。

但在看到容隐走向的那口衣箱的时候,却又隐约想起些出嫁前的事。

嬷嬷送来的那本令人面红的小册,似乎便放在那口衣箱的最底层。

她杏眸微睁,不敢想象容隐看到那本小册时的神情。

在思绪回笼前,她下意识地抬步匆匆追上他:“殿下!”

江萤焦急地唤他,眼见着便要追到他的跟前,绣鞋却不留神踏到裙裾。

失重感传来,她的身子往前倾去。

就像是溺水的人握住稻草。

她本能般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发烫的脸颊紧贴在他的后背上。

容隐的步履

停住。

他并未回首,也并未躲避,仅是语声低低地唤她的小字:“般般。”

他的情绪向来深敛,便连此刻,江萤都猜不到他的心意。

她低垂着殷红的脸,不敢去看他的神情。

环在他腰间的双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这般连串的变故,若说她不是故意,怕是连她自己都难以信服。

她脸颊滚烫,不敢轻举妄动,便就这般相持着。

寝殿内静得都能听见彼此错落的呼吸声。

隔着薄衫相贴的肌肤也愈来愈热烫。江萤贴身的里衣里渐渐生出薄汗,抱在他腰间的手臂更是酸乏快要环绕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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