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2 / 3)

地阖上眼帘。

再抬起眼帘的时候,那双窄长的凤眼清冷深邃,清晰地倒映出她的影子。

交替时的钝痛混杂着旖旎的记忆凌乱而来。

令容隐皱眉轻阖了阖眼。

他忍着交替时钝痛,低声唤她的小字:“般般。”

他微哑的语声落下,江萤也自面前的变故里回过神来。

她捡起地上的锦被胡乱裹在身上,满面通红地轻声唤他:“殿下。”

容隐低应了声。

他似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垂眼时却见彼此皆是未着寸缕。

昨夜的欢情犹滚烫,令他的语声微顿。

他沉默着俯身,捡起地上的外裳交给江萤。

锦被里的少女面红欲燃,但还是伸手轻轻接过。

容隐错开视线,复又捡起他的里衣与锦袍,将每一枚玉扣都系好。

簌簌的穿衣声里,两人皆没有言语。

寝殿内静得可闻针落。

直至衣裳穿好,身后方传来江萤怯怯的嗓音:“殿下……”

容隐回首,对上她不安的

视线。

她像是有许多话想问,但又不敢启唇。

容隐深看着她。

清晰地认识到⑻⑻[,这桩事终是到了再也无法掩藏的地步。

“般般。”他的语声微哑:“你想知道些什么?”

江萤拢着被撕开的领口,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地启唇道:“臣妾在夜里见到与殿下相同样貌的男子。”

“他说,他的名字是容澈。”

容隐低声:“他便是孤。”

江萤的羽睫轻颤了颤,带着些茫然望向他。

事已至此,容隐也不再隐瞒:“他是离魂症,抑或,是狂疾发作时的孤。”

他道:“孤八岁时便有此症,每每入夜便会发作。十一年来从未痊愈过。”

江萤拢着领口的指尖收紧:“那旁人可知晓……”

容隐平静道:“律法有定,废疾者不可为太子。”

“此事便连段宏,与孤的父皇母后都不曾知晓。”

江萤眉心微汗。

也意识到她无意间知晓了太子最致命的秘密。

光凭这点,太子便有理由杀她灭口。

寝殿内的气氛滴水成冰。

就当江萤艰难启唇,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容隐的语声轻落:“此事是孤隐瞒在先。若你如今后悔,仍有回旋的余地。”

他垂落眼帘,掩住眼底复杂的心绪:“你可和离回府。父皇与母后处孤会给出交代。孤曾经在东宫内答允过你的事,也依旧作数。你无论遇到任何为难的事,仍可来递信来东宫。孤会令人处置。”

江萤愣住。

不知是为这太子有疾的秘密,还是突如其来的变故。

容隐没有强迫她立即作出选择。

他转过身去:“孤还要去刑部听审,晌午后会返回东宫。”

“届时……你再告知孤也不迟。”

语声落尽。

他抬手撩开红帐,转身离开江萤的寝殿。

*

天光渐落时,刑部里的事暂告一段落。

容隐返回东宫,却并未立即去江萤的寝殿,而是在书房内召来段宏。

“事情可查清了?”他敛眉道:“那碗安神药分别由谁经手,又是哪一环里出了错漏。”

段宏比手:“回禀殿下。经手此事之人有四。分别是开方与配药的医正赵宝山,负责熬药的宫女涟漪,试药的宦官小恩子,以及送药给殿下的属下。”

容隐复又问道:“中途可还有其余人接触到药物?”

段宏回忆后果断道:“没有。臣自医正开方配药起便跟随在旁,确保没有任何人接近过汤药。”

容隐眉心微蹙。

他回忆起离开东宫前得到的回禀。

安神药的方子并无问题,药渣也已细细查验过,未曾添加旁的药物。

宫女涟漪则是在段宏的面前熬的药,难以趁机在其中做什么手段。

而若是

这几环都不曾出过错漏,最后的试药一环其实并不重要。

容隐思忖良久,道:“既然如此,便去查熬药与盛药的器皿,若没有端倪,再往柴火与他们当日穿的衣物上查。此事务必查得水落石出。”

“是!”段宏应声,转身疾步往前院的方向去。

容隐亦重新抬手,打开自刑部带来的卷宗。

决定在黄昏前将今日的公务处置完毕。

但还未提笔,便听见槅扇外传来段宏的行礼声:“太子妃!”

容隐长指微顿,自长案后抬起眼帘。

看见身着胭脂罗裙的少女自屏风前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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