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闲事”,李警官顿感无言。
“别给我开玩笑,她一个小姑娘能把骨灰迁去哪里。”
钱纸鹞孤零零坐在一边,终于有机会开口道:“你们敢说不知道我爸爸留了五十两黄金的事?”
“知道啊。”钱纸鹞二叔家的堂哥钱礼仕说,“可你妈之前不是说没找到吗?”
“你还装!”钱纸鹞霍然起身,抬手愤而指向这位堂哥,“金子就放在骨灰罐里!”
“什么?”钱礼仕失笑,转头问他的堂兄弟们,“你们有谁知道这件事吗?”
钱纸鹞的一众堂哥面面相觑,摇头摊手表示不知道。
“之前说没找到,现在又说放在骨灰罐里,你当我们好骗啊?”
“别是你妈把金子卖了,花完了,现在又赖到我们头上来。”
“我们是一毛钱都没见到的。”
“就是就是!”
面对他们的恶意揣测,钱纸鹞气得浑身发抖,深深吸了一口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金子你们要就拿去好了,我现在就要求你们把我爸爸的骨灰还回来。”
钱礼仕烦躁地说:“都说了没拿,你让我们还什么!”
这时,钱纸鹞六叔家的堂哥钱礼新排开众人蹿到前头来:“你说真的?如果我们把大伯的骨灰找回来,金子归我们?”
钱纸鹞含着泪郑重地点头:“我说到做到。”
一直埋头记录的钱俊斌忍不住“嚯”了一声,结果不出意外地被他师父在桌子下踹了一脚。
此时纵然是见惯了风浪的李警官也惊了一惊,到底是年纪小啊,不知道五十两黄金意味着什么,但该怎么处置她的个人财产是她自己的事,他无权置喙。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问钱礼新:“这么说你知道骨灰在哪里了?”
钱礼新说:“我不知道啊。”
“那你这就惦记上人家的金子了?”李警官有种被耍了的感觉,顿时没好气道,“没有你说个屁!”
“你别急啊,我是不知道我大伯去哪里了,但监控知道啊!”钱礼新怂了怂钱礼仕,“大哥,你快给钱礼涛打电话,让他把监控带来。”
钱礼仕低声说:“那监控早就坏了你不知道吗?”
“那我不管,这可是五十两黄金,他要是光收钱不干事,我就叫他赔!”
“我说你都神经!”
钱礼仕骂骂咧咧地掏出手机去打电话了。
钱纸鹞冷眼看着她的堂哥们内讧,对李警官解释道:“那个钱礼涛是寿堂的管理员。”
没多久,钱礼涛跨着一辆破摩托车突突赶来了,一道带来了钱礼仕让他调的监控。
“突然要监控做什么?”
于是李警官又把案件阐述了一遍。
听罢,钱礼涛沉吟道:“哦……监控修是修好了,但只有保存三个月的记录,你要就拿去吧。”
钱纸鹞见李警官将U盘收好,目光扫了一眼她的堂哥们:“警官,请一定,一定要帮我揪出那几个小偷!”
她仍然坚持,是她的堂哥们合伙将她父亲的骨灰盗走。
然后,她又对钱礼涛说:“既然你在这里,我正好有事想问你。”
钱礼涛在脑子里飞速过了一遍,对钱纸鹞也就是见过几面的印象而已,甚至话都没说过,不知道她和自己还能有什么事。
他抬了抬下巴:“你说。”
“当年盖寿堂的时候,我爸爸捐了不少钱,宗族委员会承诺给我们家二十个位置,而那些没捐钱的要把骨灰存进寿堂就要另外掏钱租位,对吧?”
钱礼涛点头,钱纸鹞便继续说:“我看2号到19号都租出去了,那钱呢?
一听找他要钱,钱礼涛想都没想,脱口反问道:“什么钱?”
“租、金。”钱纸鹞一字一顿地提醒他。
“那你问你哥他们啊。”钱礼涛茫然四顾,问众人,“钱呢?”
一时间,钱纸鹞的堂哥们低头的低头,看天的看天,就是没有说话的。
最后还是他们当中最大的钱礼仕出来说:“那收来的钱不都用来扫墓了嘛,每年清明中秋两次,完了还要摆酒席,这不都是钱吗!”
“扫墓不是轮流吗,轮到谁家谁出钱,你们现在次次扫墓都用我家的租金吃喝,哪有这样的好事?”
“哎呦老妹,你还缺那点钱啊?”
钱纸鹞不再搭理他,转而吩咐寿堂的管理员钱礼涛:“以前没到我手里的钱我也懒得追究了,但是以后,每年的租金请你转到我的账上。”
半点情面不讲,好像这位管理员但凡有一秒钟的迟疑,她就要追究他前几年把租金转交他人这件事的责任了。
钱礼涛自然是连连点头应好。
最后,钱纸鹞向李警官告辞:“接下来的事就辛苦警官了,有任何进展请立刻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