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离开:“圣上在里面修剪松枝呢,冯公公刚刚已经禀告过了,你们直接过去就行!”
常逾颔首:“有劳辰妃娘娘了!”
荣王还没从皇帝的病榻上空无一人的现实里走出来,又看到辰妃和常逾如此熟络,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可常逾不是和他一起来的吗?这个冯施毅怎么知道的呢?而且辰妃说圣上在里面?父皇什么时候好的?怎么没人通报呢?一个个的问题萦绕在荣王的脑海里,来不及消化。
秦岭在一边一脸的小傲娇,这点路,他说句话的功夫就能打好几个来回,告知冯施毅那还不是容易的紧。
荣王跟着常逾来到了内殿,看着常逾恭敬的跪下行礼不知所措,直到里面的人转身,荣王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下意识引导的,也扑通的跪了下去,秦岭听着他这一声,都替他叫疼。
皇帝看着荣王那副震惊的神色:“怎么?你还没告诉老大吗?”
常逾还是一副冰山不变的模样:“儿臣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想着一起来更有说服力!”
皇帝冷哼,常逾的性子和颖妃一模一样,说话滴水不漏,行事密不透风:“老大没你那么大的胆子,你这个说服力对他来说,倒像是冲击力了!”
荣王还震惊在皇帝清醒的现实里:“父皇、父皇……”
荣王和常逾的事,皇帝都听冯施毅说了,当然,也只是说了些,常逾想让他知道的。
皇帝将剪子丢在一旁,喝着从前自己并不喜欢的茶:“行了,起来吧,病是真的,左相想置朕于死地将朕活活的耗死也是真的!”
几个人起身,皇帝的视线落在秦岭身上,指着他说道:“现在啊,他不仅仅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朕的!”
秦岭指着身边的常逾说道:“不用记我的好,全记他身上就行!”
秦岭觉得,反正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惦记他的好还不如记挂记挂常逾呢,别总是用到常逾了才想到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
皇帝对秦岭还是比较满意的,当然心里还有些忌惮,毕竟他可不像是常逾,可以随意拿捏的。
皇帝:“你们的事,冯施毅都跟我讲了,也算是有惊无险,老四也在回来的路上了,等他回来,朝中这些人,也算是清干净了,这件事,你们兄弟齐心办的不错!”
很明显,皇帝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说话间有意无意的故意避着,就是明显的不想出这个头,常逾在来的路上就想到了,可时至今日,他没想到皇帝还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错误,这让常逾有些失望。
常逾:“儿臣不是来听夸赞的,来此也是想问一问父皇的意见,我与皇兄想就此斩草除根,杀了左相一党!”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鸦雀,本来皇帝脸上还带着些欣慰和慈祥,在听到常逾要杀了左相一族的时候,神色瞬间冷却,荣王在一边看着,也察觉不出不对,他不明白,对于左相这种罪大恶极的人,父皇好像并不想杀他。
皇帝有些挂不住脸色,可常逾已经说出了现况,他也不能继续装傻:“所以你是来向朕求旨意的?可你别忘了,当初答应过什么?”
常逾当然知道皇帝在害怕什么,可从一开始他选择的逃避就不是常逾想要的结局:“当初儿臣可从未答应过!”
皇帝似乎也被激怒,他并不想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被天下人指认,或许也还没有完全做好被天下人戳脊梁骨的准备,怒不可遏的指着常逾吼道:“那就靠你自己的本事杀了他!”
常逾并不想逼迫皇帝做什么,但人必须直面自己的错误,他必须向那些枉死的人道歉。
常逾:“儿臣从来不怕当个罪人,可现在我来求旨,为的自然也不是自己的名声!如今只差这临门一脚,可父皇对我依旧抱有怀疑的态度,既然如此,儿臣便送人送到底,送佛送到西!”
秦岭带着常逾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留着荣王一个人为难的看着皇帝。
荣王:“父皇,您这是何必呢?这一路来,怀律是护着这个护着那个,差点把自己的命都丢了,左相势大根深,此时是除掉他的最佳时机啊!”
秦岭陪着常逾出来,又下雪了,雪花不断飘簌,像雨线一样连绵不绝,却给人一种安宁的肃穆,开春的初雪,真是来的巧妙,既留不下过多的时间,也能带走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秦岭环抱着双臂,看着眼前的美景,更重要的是,挚友在自己身边:“我觉得,你的目的达到了?”
常逾唇角勾起笑意,让这只小狐狸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将荣王留在殿中,就是要借他的口说出梧儿的事情,说出他为何也一定要杀左相,荣王不是皇帝,他可比皇帝有温情,所以也能从皇帝的反对之中猜到些什么!
皇帝阴鸷的眼神顶着荣王,一向任人唯亲没有主见的荣王一脸的坚定,仿佛要将左相一口口的生吞了:“我不知道父皇为何维护左相爷,儿臣不是一个好丈夫,或许也做不到一个世人称赞的皇帝,可我还有机会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