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处决了自己府里所有的知情人,也轮不到他冯施毅登上这个位置,可这样的人,怎么就买不通呢?”
左相倒是觉得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可利用之处:“没有喜好的清醒人才最可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管是谁,皇帝才是他最大的靠山,在这皇城里,这份忠心可是难等可贵啊!”
左文夫不说话,左相心经颂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请冯施毅来,不过是给外人看的,他说与不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你看看今日的消息吧!”
左文夫上前一步,恭敬的朝着佛龛施了礼之后,从佛龛之下取出了一个纸条,看着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齐逾这是要正式夺储了?”
左相看似虔诚,有些时候骗着骗着,也将自己骗了,似乎自己也成了潜心礼佛的圣人:“他说他不在意那个位置,可圣上会那么想吗?别忘了,当年的这套说辞,圣上也说过!狼崽子说自己不吃肉,你说狼王会信吗?”
左文夫虽然没有经历过当年的事情,可左相能从中活下来,他自然也学会了些什么:“明德死后,那些朝臣似乎开始浮动了!”
左相:“这些人,就像没了根儿了浮萍,随时都有可能飘走,以为自己学会了隔岸观火,就能明哲保身了,怎么浮萍不管是想漂浮还是寻岸可依都是需要水的!”
左文夫:“您是说齐梧?”
左相提醒着左文夫:“早早的埋下了雷太傅这颗隐棋,也是时候该让他醒一醒了!”
左文夫:“儿子明白了!不过萧王府的百日宴并没有取消,咱们、还去吗?”
左相:“别忘了,左府从来不参加任何宴局!”
左文夫:“父亲觉得,这是场鸿门宴?”
左相觉得,常逾不是一个喜欢形式的人,这个时候开百日宴,一定有问题:“去了,就有可能,不去,就断了这份可能!”
不管皇帝有没有他心,对于未来的储君之位,皇帝从来没有动摇过,这一点,左相比所有人都看得明白,所以一面拿捏着皇帝不敢昭告天下的证据,一面有掌控着未来的君主,双管齐下,才是左相的高明之处!
第二日一大清早,故渊堂里就闹哄哄的,乔林披了件外袍出来瞧,看到秦岭之后也觉得自己有些或许敏感了,能让故渊堂里的人听话又吵闹,估计只有这只小狐狸做得到了。
秦岭也发现了乔林,隔着人群朝着他喊:“老乔,借你徒弟一用啊!”
乔林无奈的摆手,在院子里灶上添了捆柴,便回去继续和周公叙旧了!
秦岭领着乔林收养的孩子们装成叫花子走街串巷,要饭可不是目的,目的是让京城里的达官显贵知道,他们是黄河两岸的难民。
珺娘正巧来买鲜花,偶遇秦岭,着实吓了一跳,若不是十七警觉,还真未必认得出来。
珺娘看着那张本是玉面狐狸的脸被画成了黑猫,不禁笑出了声。
秦岭拄着歪扭的拐杖凑到珺娘跟前:“姑娘,行行好吧!”
珺娘压着嘴角的笑,出手倒是大方,直接给了一贯钱给他。
秦岭高声喊着:“谢谢姑娘,您善良仁厚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说着秦岭便将钱给了身后的这帮‘小叫花子’!
珺娘看着秦岭的一顿操作:“二爷,这是闹哪一出啊?!”
秦岭委屈的叹了口气,似是无奈,眼中却难掩惊喜:“体验民间疾苦呗!”
珺娘:“为了黄河那头?!”
秦岭:“看来楼主已经知道了?”
珺娘:“今儿个出来的早,消息我还没瞧,不过看二爷这一闹,也不难猜!”
秦岭顺手掏出封信来,刚要塞给珺娘,看着自己黑黢黢的手,便直接塞给了十七。
珺娘瞟了一眼那信封上的名字,是给车澈先生的,便明白今儿个的偶遇并非是偶遇!
珺娘:“看来,二爷是故意来等我的!被贬的事我已经听闻了,不曾登府道歉,还望二爷转告!”
秦岭:“阿逾说你找到了倪修,算是功过相抵了!我今儿还有其他任务,就不跟楼主叙旧了!”
临近入夜,秦岭柱着拐棍回来了,院子里的赵婶等人正在挑拣着蘑菇,看见秦岭回来还以为受伤了,赶紧过来扶着:“怎么拄着拐回来了?可是伤哪了?!”
秦岭将拐棍一丢,在原地蹦蹦跳跳的:“哪也没伤,顺手捡的,你别说,装了半日,这还真有点我在金陵城的时候了!”
几个人无奈的笑着,这样没人打扰的生活,也似乎过出了他们想要的样子,连往日里不苟言笑的常逾都学会调侃了:“只是让你演,谁让你融入进去了?!”
秦岭一副谁知道呢的表情,也没再理常逾,看着赵婶他们干着的活,来了兴致:“你们这是干嘛呢?”
赵婶:“挑些像灵芝的蘑菇,像冬虫夏草的野菜……”
秦岭:“不会还有像鱼翅的粉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