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要说起头,那也是当今圣上起的头,你难不成还指望当今圣上护着你?!”
蒋楠急的跺脚:“那如今可如何是好啊!”
蒋楠比他们这些人年纪都大,可不代表年纪大的胆子就大,哪怕蒋楠已经荣休,可若此事追究起来,谋害先帝!别说自己了,整个家族都得埋没在那句斩杀之中!
齐鲁看了包玉恩一眼:“咱们啊,就自求多福吧!”
得了这句话的蒋楠,估计又多了半捧白发,焦急都展现在了脚下的步子里,估计这会子连回家打包什么行李都想好了!看着蒋楠离开,包玉恩有些不明白的问:“齐大人何必吓唬他,当年他就胆怯的,险些倒戈,您这不是明摆着要将他往萧王那便推吗?”
齐鲁可不这么想:“他的胆怯,没准就是你我等人的生路!他是荣休了,别忘了你我还在朝堂上呢!”
包上恩:“什么意思?”
齐鲁:“甄相为何会死?这个时间自缢,是你会信还是我会信?!连甄相都能杀的主子,你我的命还是命吗?左相手中握着的把柄足够他保命,咱们可没有!你以为圣上留着咱们这几条命是为了什么?就是怕再出现一个先帝那般的人!有咱们这些人,总比新培养的强!而且萧王是个认死理儿的,若他真成了事儿,蒋楠的倒戈,就是咱们投诚的道路!”
包上恩:“这萧王能成吗?”
齐鲁:“成不成的,就看天意了!不然你以为丢失的皇子这么轻易的就找回来了?还偏偏是他常骁的徒弟?这世上的巧合在民间是巧合,在皇室那就不是巧合!而且这朝堂上的关系盘根错杂,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萧王这一招砍下去,没准也得伤着自己!”
两个人看似是在空无一人的甬巷里谈话,可实际上,他们从未离开过左相的视线。一道黑影隐匿在这青天白日里,足以见此人的功夫之高,手握书卷的左文夫在听了那人所言后,冷笑着:“蒋楠,当年让他改个脉案就畏头畏尾的!既然如此,此人就别留了!”
“另外两个呢!”
左文夫:“蒋楠一死,他们就该明白自己的位置,就像他们说的这朝堂你盘根错节,出手是伤敌亦伤己!”
那人道了句明白,便再次消失了。
常逾从自己的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正午,秦岭和文青山也都不见了踪影,倪孜正巧过来,没有提及半个字,只是关切的说:“去擦把脸吧,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常逾没有多说一个字,跟着倪孜走去了正厅,洗了脸净了手之后,坐在桌前,看着平日里坐的满满当当的位置上,只剩下他自己,心中的失落瞬间上升,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倪孜看着院子里走不稳的秦岭,一看就知道这只小狐狸缺觉,没睡醒:“长宁来了,先坐,我去让赵婶上膳!”
秦岭打着哈欠信步而来,用水拍着自己的脸,水珠挂在他的发丝上,倒像是芙蓉出水,连倪孜都忍不住流连忘返的多瞧上几眼,秦岭刚刚清醒了些便看着常逾满面愁容,知道他是个闷葫芦,便主动打开了话匣:“你是想为那些人平冤昭雪的对吗?”
屋子里只有常逾和秦岭两个人,常逾虽然不善言辞,可有秦岭在的地方,从来不缺少欢乐,只是今日,秦岭没有多言,他在等常逾,在等常逾做出那个决定,不管是什么,他都义无反顾,屋内只有秦岭洗手时掠拨水面的声音,清脆而空响。
常逾揣思良久,站起身来,朝着秦岭的方向,也朝着门外的光亮:“不仅如此,我还想荡涤朝堂,让不正之风彻底消散!如今的百官能做到奉公守己的已是寥寥无几,以前的官员,是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为百姓谋利,现在的官员是在利用自己的职权最大能力的为难百姓,谋利自身!对于百姓来说,此朝是哪朝哪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生活!忠心所谓之主,从不该是某个人,而且天下百姓!若今日朝堂阴晦可敝天下,那我愿以身为炬,燃己之驱以散不正之风,纵然功绩无寄,囹圄亦无惧!”
秦岭看出了他的纠结,靠在门边,环抱着双臂:“说说你的顾忌!”
常逾:“如今我不是一个人,我身后是戚家,身边有孜儿,还有孩子,还有你!我不在像从前,可以那般的义无反顾,我不想在我登上这个位置之后,那句平百姓之冤,除朝堂之蛀成了一句空话!”
狐狸的精明样儿瞬间爬在秦岭的脸上,逐步的走近常逾:“或许我们从不是你的顾虑呢?”
秦岭语毕,倪孜、田绛和文青山都端着早膳,一步步的走了进来。秦岭接过赵婶手中的包子,率先放在桌子中心:“半生沧澜借偷生,得幸清明秦奉公!”
文青山放下两碟小菜:“天下我财广汇入,回于天下又何妨!?”
田绛也跟着将粥碗放下:“赤麟守忠护山河,是为百姓尤为天!”
倪孜也跟着放下碗碟:“荣王妃早上也派人来传话了,说不便来此,要替戚将军为殿下传句话,将门不问太平事,道义忠肝辩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