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个甩手掌柜,可现在又派人急匆匆的来要案宗,这逻辑,哪里是不自洽的程度!
小厮走后,秦岭才开口质疑:“你看都不看就签?!”
李彦青苦笑的摇头:“看不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个大理寺少卿的印章!”
常逾知道李彦青不敢直接说,可常逾的身份还真不怕,便直接点明:“你说这位吕大人年迈,即将荣休,可实际上这权利不曾下放,这大理寺怕不是他一人独大吧!”
李彦青一脸苦涩,没有言声:“今夜我当值,殿下若是愿意,可以来此看看这京城里不一样的夜色!”
常逾和秦岭相视一眼,明白了李彦青的言外之意,高声说道:“这大理寺各部各司其职,颇有严明之风,当真实为楷模啊!父皇要我严明律法,李大人若是有时间,让人给本王给些案宗来!”
李彦青合手躬身,以示相送:“卑职明白!”
果不其然,常逾和秦岭前脚刚回去,大理寺的案宗便被人送到了萧王府。秦岭看着这些人离开的背影,甩着自己的发梢:“嚯!这速度倒是快!聚香楼要有这速度,送来的红烧狮子头也不至于黏腻粘牙了!”
常逾没说什么,他本就不是爱说话的性子,秦岭又替他将话都说了,自己倒是落得个清闲,常逾随手递给秦岭和倪孜一些,常逾和倪孜仔细翻看着,唯独秦岭简单的翻了几页之后便坐不住,起来瞧瞧常逾手中的,又看看倪孜手中的,最后索性丢在一旁,不看了!
常逾知道秦岭不爱看这些东西,还以为是这只小狐狸坐不住,还打算放过这只小狐狸:“若是坐不住就出去逛逛,让青山给你报销!”
谁知秦岭一伸腿,直接侧躺在桌案上,啃着苹果的模样在倪孜眼中是可爱,可若此场景是在珺娘这些人眼里,便是另一番的风景了。
倪孜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也放下了,甚至还拦着常逾也别看了,常逾刚要问询,便看着倪孜递过来的眼神,看着秦岭。
有现成的答案,谁还愿意费力啊,常逾跟着秦岭时间久了,也学会了偷奸耍滑,直接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狐狸眼睛转的溜圆,盘腿坐起来,捻着莫须有的胡须一脸的傲娇:“这些案宗都出自一人之手,任谁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都是浪费时间!”
这个答案显然是常逾和倪孜意外的:“何以见得呢?”
秦岭:“你看看,这每桩案子的经办人都不一样,可这字迹都是如出一辙!”
倪孜和常逾仔细的对比了一番,得出的答案也确如秦岭所说:“确实如此,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人誊抄的呢?”
秦岭随手抄起一张对着阳光,在纸上弹了一下:“当然有可能啊,可这每件案子的时间都不一样,可这纸张的损耗程度都一模一样,很明显是同一时期誊抄的!”
常逾也认可秦岭的说法,怕打在案宗的力气像是积压了许久的怒火:“阿恙分析的对,就算这案宗誊抄,可这经办人的签字不可能都是一样的,这怕不是专门准备给咱们看的!”
谁知秦岭冷哼一声:“或许你高估自己了,咱们俩中途可是哪也没去,这送案宗的人追着咱俩到的,明显是不管谁查,能看的就只有这些!”
常逾也不再相看这些案宗:“看来想知道这大理寺里面的水有多深,还要看今晚了!”
长夜漫漫,李彦青坐在房中,盯着门口的方向,他并不知道常逾会不会相信他,可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残烛之火,在他心里,常逾是那个最后的希望了,黑夜中的双影,一前一后相继而来,那一刻的李彦青眼中有藏不住的欢喜。
李彦青恭敬地行礼,这个李彦青也不过是中年的年纪,可行事谨慎小心的,倒像是害怕做错事的老者,而这份谨慎小心,怕是在打压和惩戒里走出来的。
李彦青:“看来,殿下今夜能来,想必是已经发现那些案宗里的秘密了!”
李彦青的模样明显是在等着常逾和秦岭,只是常逾不知道能他从他的口中得知怎样的消息,常逾是与李彦青共过事的,可不管他能力是高是低,都不能保证这个人就有十足的可信!
为保李彦青能说实话,常逾先行试探,不给他反水的机会:“吕大人在位二十一年,按道理说,早该升迁了,一直在大理寺卿这个位置上,属实是委屈他了!”
李彦青一脸苦涩:“若他算委屈,我倒是也想有这样的委屈了!”
常逾看着他的苦涩,继续问道:“李大人既然留了话,便直接说了吧!”
李彦青:“殿下可否与我去个地方?”
常逾和秦岭互相望了一眼,这来都来了,总是不能什么也没干就回去了吧,只见李彦青将他们二人带到了案宗局,有些撇脚的打开案宗局的大门。
见李彦青四处张望,处处小心的模样,秦岭摇摇晃晃的走到庭院里,捧着路上常逾买的蜜饯,心甘情愿的给他们二人做了护院!
大理寺的案宗局,本该是囊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