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林几乎是被秦岭拖到萧王府的,气还没喘匀,就被秦岭扛起来飞跃而至,乔林只觉得自己的魂和身体都仿佛不在一处了,秦岭累的倒地,常逾虽说有伤,可多少是习武之人,知晓如何才能省力,可乔林是一点也不会,秦岭只能靠自己的力气,文青山赶紧去扶。
秦岭:“别管我,让他先看阿逾!”
文青山:“那你···”
秦岭摆摆手,大口大口的吞吐着空气,胸膛起伏不断,是连话都要说不利索了:“我在这歇会儿!”
乔林还没缓过神就被文青山连拉带拽的拖进了屋子给常逾诊治,这一路上,秦岭喋喋不休的说着常逾的病症,听得乔林耳朵都长茧了。
赵婶拿了几个馍馍过来,将秦岭拉了起来,本还以为她拉不起来的,可没想到这孩子在这段时间内瘦成了这样,她一个老婆子竟然都能轻松的拉起来,秦岭也顾不得其他,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就来吃。
赵婶心疼秦岭,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忙着帮他摩挲着背:“慢一些!”
秦岭觉得头晕好了些,这才发觉这院子里的侍从少了不说,连守卫都减半了。
秦岭:“人都去哪了?!”
赵婶长叹了口气:“王妃未免消息走漏,命人将不必要的闲杂人等都遣散了,现在整个萧王府,就剩下你刚瞧见的这几个了!”
秦岭盯着手中的馍馍,这杂粮馍馍以前是从来都上不得餐桌的,赵婶也不是抠搜的人,若不是此时潦困,赵婶断然不会拿这东西出来的:“连供给都断了?!”
赵婶:“本来辰妃不是应允咱们府内每日可出入一人吗?可所有人都试图窥探殿下是否真的活着。甚至朝中有人为殿下说话,圣上都不言声,那些个见风使舵的,便擅作主张的不让咱们出入了!?”
赵婶没有点名,什么见风使舵,一般的朝臣就算是怀疑,也不敢派人来看守,能有这种胆子又有这种能力的只有一人。
秦岭扶着树起身,一边吃着馍馍一边骂街:“放屁,这不是要咱们自生自灭吗?赵婶,将府里的屯粮都做了,给大家伙吃顿好的,剩下的东西你不必操心我来解决!”
赵婶帮着秦岭拍着身上的土,看着秦岭气冲冲的往屋内走去,乔林医治完常逾,便气努努的从常逾房中出来,二话不说的就奔秦岭来了,倪孜本想道谢,却在他身后追也没追上!
秦岭刚咬了一口馍馍,看着乔林气冲冲的直奔他来,惊恐的不行:“你这气冲冲的是什么意思?我治错了?”
乔林气的上头,都什么时候了,惦记的还是他那个阿逾,估计此刻乔林说什么都都没用了,直接质问道:“什么时候伤的?!”
秦岭愣了一下,看着倪孜和赵婶,晃了晃手,故作无事的模样:“没几天!”
乔林也不跟他犟,直接上去拧了一把秦岭的右腹部,这一下乔林并未用力,可秦岭却疼的骂街:“你大爷的,老乔!”
乔林:“说实话!”
秦岭见瞒不住,便咬了一口馍馍贱兮兮的的说道:“确实没几日,都快好了!阿逾怎么样了?”
乔林看了看倪孜和赵婶他们,知道秦岭担心常逾却不好意思问:“你的针法有效,不出半月,便能完全恢复了!”
倪孜算是松了一口气,向乔林行了礼,算是谢过他,绿玲拿出一些银子,算是诊金,乔林看了看秦岭的眼色并未收取:“算了,等他好了,一起算吧!”
秦岭不想让他们担心,给乔林递了个眼色,示意有什么事回故渊堂再说:“走吧,顺便把药带回来!”
秦岭放下馍馍:“婶子帮我收好,我去去就回!”说着就要拉着乔林就要起飞,却被乔林一把拉了下来。
秦岭不解的看着他:“不是要走吗?”
乔林也不解,这飞来飞去的,秦岭是只活兔子,他可不成:“不是,你们这么大个王府,没什么密道之类的吗?”
秦岭一拍脑门,你别说还真有,只是他飞习惯了,一直都没想起来:“还真有···你要不提醒我,还真忘了!”
秦岭在乔林的故渊堂包扎好伤口,如今乔林的几个徒弟已经能单独坐堂了,除了一些疑难杂症,几乎不会叨扰乔林,乔林这每日便是研究如何解狐毒。
见秦岭的衣服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乔林随手在衣柜里找了件他能穿的,这一刻,秦岭终究是将悬着的心放下了,疲惫瞬间浮现在那张本就无比灿烂纯真的脸上,可就算这样,他也不想让乔林带薪:“老乔,你这故渊堂如今可是越来越像样了啊!”
乔林长叹了一口气,不想看着秦岭如此努力让人放心的模样,便去前厅给秦岭取药,世人都喊世道不公,可他们都没见过秦岭,这真正的不公偏于他一人,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乔林不是第一天知道,战场上的凶险,乔林也早就领教过,可不管是朋友还是外人,对于秦岭的不公,乔林真的是舍尽全力了,可就算这样,他们依旧蚍蜉撼树,撼动不了一点命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