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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6 章(2 / 3)

逾也日复一日的不曾落下,每日待所有嬷嬷都休息之后,常逾都会来秦岭的屋子里,每日在嬷嬷起身前,再回到自己的房中,此事除了田绛和文青山无人知晓,秦岭是常逾宁可睡软榻也要陪着的人,只是他如此在意的人,到现在也没有醒,每日夜里,常逾都与秦岭说说话,说说近日里哪条街开了新铺子,哪家茶楼说了新书,明明话很少的常逾,却在他昏迷的这些时日里将自己逼成了话唠,明明对食物话本感不感兴趣的人,如今却夜夜念画本子给他···

封王大典后,常逾来到太极殿给圣上谢恩,朝珠玉冠,锦衣华服,受万民跪拜,常骁本来是和圣上在议事,看到此时的常逾,倒是像老父亲看到了终于有出息的儿子一样欣慰,常逾脸上让人看不出任何喜悦之情,似乎从见到常逾的第一面起,他就是这副神情了,圣上也便见怪不怪,常逾的严谨是自小在锦衣卫里学出来的,行事坐卧都是一丝不苟,就连这叩拜之礼都让宫里最严苛的教习嬷嬷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皇帝抬眼,示意让他起身:“今日是你的大日子,自是该庆祝一番的,你可有何打算?”

常逾:“大皇兄在府内设了宴,特邀儿臣前往,想必这会子四弟五弟已经到了!”

皇帝担心常逾刚刚晋封亲王就拉拢朝臣,所以只要是他不在自己府中设宴招待,都是皇帝想要的:“你们年轻人聚聚也好,免得在这宫里,一个个拘谨的不成样子,要说这洒脱啊,还是你的母妃···”

此刻似念故人,还真是矫情,不过常逾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按理说,为母妃尽孝,本该是儿子做的,可长安在诚宁殿里替儿子守了这近半年,身为兄长,我自识做的不到位,还望父皇开恩,准许其与儿臣,出宫去换个心情。”

龙椅上不断的敲击声像是在拨云见雾的掀开常逾的内心,揣思之后,只听得一声长叹:“罢了,这半年来,朕再也没见过她笑过,和你这个皇兄在一起,或许也能开心些!”

常逾:“多谢父皇!”

皇帝:“朕打算,提锦衣卫的镇抚使丁秋去接替裘落,你意下如何啊!?”

常逾冷静的一如既往:“儿臣虽是锦衣卫出身,可进锦衣卫的第一天,儿臣就知道一个规矩,不结交不攀权,故而锦衣卫中无友亦无亲,父皇口中的人儿臣并不熟识,可儿臣信得过父皇的眼光!”

皇帝的眼中藏着刀锋,似是要拨云见雾一样看透常逾,可结果还是不尽如意,眼前的人他还是看不透,自从回京,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似如履破冰一般,让人胆颤,让人心惊,皇权的掌控,是漩涡的中心,而这个中心会伸出无数双手,哪怕你是个看客,只要一个疏忽,都会有灭顶之灾,成为这个漩涡的牺牲品。

常逾走后,皇帝盯着常骁,忽觉厉目常逾和他的神情如出一辙,深不可测,也不可窥视,这对皇权掌控欲极强的皇帝来说,他不准许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在他的掌控之外。

皇帝向后一靠,拨弄着扳指:“你怎么看老三?”

常骁意识到了危机,跪地俯身:“萧王殿下是皇子,与臣并无干系,锦衣卫直属天子,臣眼中无他人!”

皇帝抬眼看着常骁,似是审视,也似的审判:“朕是天子,可若这天子有一天易主,你还会听从前主吗?”

常骁跪地俯身,可即使他对皇权如此的俯首称臣,也抵不住皇帝的心疑,皇帝从龙椅上起身,绕到桌案前来,盯着跪地俯身的常逾。

皇帝:“当年朕是如此的信你,让你处理老三,可却在处理前失窃,现在又因缘际会的回到了朕的身边,这全然都是巧合吗?”

常骁:“圣上当年吩咐臣解决掉三皇子,为免起疑,微臣只是派人将乳母调离,而这其中不过是半个时辰,皇子便失窃了,无影无踪,微臣没这个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筹划这么多!”

皇帝:“说的有道理,可朕不信你!没本事不怕,就怕你有胆量!”

常骁:“微臣不敢忤逆圣意,请圣上明鉴!”

常骁知道今日在这太极殿怕是凶多吉少了,能让他在死之前看到常逾,这算是黄恩浩荡了吧。

皇帝点点头,其实这个答案滴水不漏,可皇帝并不满意。

皇帝:“常骁,你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你的忠心不容有失,若他没登上这个亲王之位,或许朕能留你一命的!可现在,情况全然不同了!”

常骁其实早就想到了自己的宿命,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宿命来的这么快,如今这副扮猪吃老虎的模样,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常逾。

皇帝抽出常骁身上的刀扔在地上,此举已经表明了一切,看来先太后的未雨绸缪还是有一定意义的,常逾的这条路已经不再是登上皇位了,而是要治理这看似平稳,实则遍地危机的朝堂,只是这条路上,死了太多的人了,常骁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是最后一个···

常骁眼中的漠然,已经表明了一切,索性,该安排的他已经安排好了,只是在常逾封王的这一日常骁殒命,多少有些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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