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既然逃离了那个深渊,为何要将更多的人拉进去?”
陈三娘盯着秦岭的眼神,站起身来,就像蝎子一样,勾住自己的猎物绝不放手。
陈三娘:“救赎有很多种,逃离不是唯一的办法,只有面对深渊,面对恐惧,他们才有付诸一切的勇气,死在我手上的人牙子数不胜数,你们官府没做到的,我这不是帮你们除恶吗?”
秦岭:“可你并没有放那些孩子和女人以自由!?”
陈三娘:“自由?你口中的自由,是让他们成为流民?还是沦为乞丐?这个世界善恶相佐,二者都是无处不在,你能保证他们从一个人牙子手里逃脱就不会落入另一个虎口吗?我给了他们活命和挣钱的机会,你打可以问问这些人,我强迫过谁?这些妇人宁愿牺牲自己,用自己的肚皮赚钱,也不愿意与自己的丈夫和离,这怪我吗?怪的不应该是那些没有责任的男人和世俗对待和离女子的偏见吗?用那些孩子的血治病,也都是他们和他们的父母自愿的不是?这怪的不也是他们无能的父母吗?我不过是恶魔的使节!而他们的家人才是万恶的根本···”
秦岭:“那救你的那个恶魔是谁?”
陈三娘:“对于你们他是恶魔,可对我,他是菩萨,我们永远也不会背叛他!”
陈三娘用手指沾了血,印在文青山书写的供词上,然后脚下一冲,撞向了柱子,秦岭伸在半空的手陡然停滞,看着陈三娘的尸体,向前走了两步,探了探她的鼻息,无奈的摇了摇头!
秦岭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她说我们?不止她一个!房大夫!快走!”
几个人匆匆赶到关押房大夫的房间,果不其然,人死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秦岭有些懊恼,是不是自己的逼问促进了他们的死亡,是不是自己不敢这样逼问他们。
常逾看出了秦岭的异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不怪你,她咬破手指,就是为了将罪责揽在自己的身上,从她被抓的那一刻,他们谁都没打算活!”
事情似乎结束,又似乎没有完全结束,没有人知道是谁救了陈三娘,也没人知道陈三娘和房大夫宁愿自戕也要保护的大人物究竟是谁?而小虎和羙哥儿的下落也随着陈三娘和房大夫的死而石沉大海···
夜色悬朗,静谧的可以吞噬人心,襄王在坤梧殿里,衣冠不整,品酒赏人···
皇后从床榻上起身,简单的整理了一下额间的碎发:“且不说,辽国能不能胜,就算胜了,将长安嫁去辽国,这不是要助长颖妃的气焰吗?如今齐逾又要成婚,眼看着这风头就要盖过你了!”
襄王倒了杯酒给皇后:“表面上看确实如此,可辽国的二皇子野心太大,不是为了儿女情长会放弃自己宏图霸业的人,所以就算长安嫁过去,日子也不会好过,齐逾娶的不过是个四品官的嫡次女,就算这老皇帝抬高了她的身阶,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皇后接过襄王递过来的酒:“颖妃不会同意长安嫁去辽国的,而且戚将军还在京中……”
襄王又倒了一杯给自己:“不重要,辽国玩了这么一招,没有在这撕破脸不过是为了面子,等回去,自然不会再掩饰自己的虎狼之心,一旦开战,未避免南境再起战乱,戚将军必须回防所以不管他戚家兄妹是真不合还是假不合,都不重要了,本王将军事战略图送予拓跋翰思,夏人也不会看着别人吃肉,自己喝汤,自然也会帮上一帮,裘落和花将军双拳难敌四手,无论派谁驰援,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最后圣上为了边境稳定,丢个女儿去和亲是最好的法子,至于那个顾郦,当初没站出来,现在再出来求娶,圣上也不会同意的!”
皇后:“可辽国若真的想开战,会因为一个长安就停战吗?!”
襄王撞了一下皇后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口中吐露的酒香也让眼前人痴醉:“这消息传入辽国必然会经过契丹,那个六皇子对长安有意思可是司马昭之心,所以不管嫁去哪,常逾都会失了顾郦这个助力!而远嫁的长安与齐逾,会成为第二人戚家兄妹!”
皇后将酒一饮而尽,不禁赞许:“还是你聪明!你这是两头堵啊!”
襄王挑着皇后的下颌:“你也够聪明,能从一块糕就能知道我是假的,还能令择贤主!”
襄王所谓的贤主,自然是他自己,在古滇国,他不过是个下人,因为伺候过几日真正的襄王,便以此李代桃僵,摇身一变,成了真的襄王。
皇后:“不过我可提醒你,颖妃怕是起了疑心,她派人可是去掌司那查过我宫里的吃食,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清不清楚老五不能吃榛子酥,可她是知道我不喜榛子酥的!”
襄王凑近皇后的耳垂,轻声道:“那就从现在开始喜欢!”
皇后迎上襄王的唇,娇羞的模样不像是年过四十的妇人,倒像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坤梧殿里春光旖旎,颠龙倒凤,谁会想到一国之母会和继子搞在一起,当然这个继子的身份在皇后眼中已经是身份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