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的人,秦岭喜欢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常逾也知道他在家里待的闷,便也特意没有叫马车,而是陪着他走,人群熙攘,他的眼里也只有一人···
如今的驿站已经被大理寺的人封了,门口的守卫哪里认得常逾和秦岭,直接将他们二人拦在了外面,索性李彦青在里面查探,听见声音出来相看,这才给二人的身份说了出来,守卫慌张的求饶,常逾只是抬手,他们防御严格,并没什么错,常逾也没打算罚他们。
李彦青:“殿下不是说去大理寺吗?”
常逾看着李彦青,正常来说,知道他下午会来,定然会在大理寺恭迎等候,可他偏偏出现在案发现场,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在隐藏证据,要么是不懂官场的规矩。
看着李彦青的反应,常逾反问:“那李少卿为何在此呢?”
李彦青:“下官总觉得此事还有蹊跷,便来了此处,看看是否还有遗漏之处,反正大理寺那边还有大理寺卿招待殿下,少下官一人也没什么要紧的。”
常逾对这些官场上的道理虽然心知肚明,但也不愿同流合污,在他的眼里,能力更重要。
常逾:“说说你的发现吧!”
李彦青一边领着二人往里走,一边介绍道:“此处是波斯使臣的居所,穿过这条长廊,左边是夏国使臣的居所,右边便是契丹使臣的居所了,我查探过这长廊里的脚印,除了各国使臣和一些驿馆的小厮,并没有其他人的脚印,屋内的打斗痕迹很重,但没有明显的门窗破损的痕迹,所以下官推断,要么是他们自己开的门,要么就是歹徒趁着门开,趁虚而入,下官也查过这驿馆的所有食物残渣,没有被下药的痕迹。”
常逾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能想到差食物残渣这一点,也是有些脑子的,至少现在排除了,他们不是先迷后杀,这一点,就尤为重要。
常逾看着屋外放置着一个矮椅,李少卿看见常逾的疑惑,急忙解释道:“刚刚是下官在此处坐了一会,下官这就将椅子挪走!”
常逾:“为何在此处坐着?”
李彦青:“下官习惯坐在案发现场,根据痕迹想象,如我是受害人,会是怎样的光景,我若是行凶者,又是何种方式!?”
常逾觉得他这个法子不错,不愧是刑部破案率最高的,也算是有些许个能力。
李彦青:“这长安城虽然称不上是北方的寒冰之地,可也算得上是四季分明,可我却在此处发现了大量的蚂蚁!”
常逾也蹲下来看着这些蚂蚁,就像李彦青说的,这个季节有这么多的蚂蚁确实不对劲,可到底为什么,几个人怎么看都没有看明白。
常逾起身跟着李彦青进了屋子,听着李彦青的讲述,谁知秦岭早就在屋子里逛了一圈了。
李彦青:“第一个死者在门口,被凶手直接拧断了脖子,接着是睡在床上的六皇子,第一刀伤到了手臂,柱子上的这几个刀痕应该是躲避时留下的,最后是胸口中刀一刀毙命,第三个是死在门口的,我推断应该是起夜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因为他只披了件大氅,鞋子上还有茅房的枯草,毫无防备之下被一刀毙命了!”
李彦青的推断有理有据,和常逾想的也差不多,只是常逾现在更想知道凶手是谁。
常逾:“尸体呢?”
李彦青:“还在大理寺,只是另外两个使臣说什么也不让验尸!咱们的仵作也只能看不能动!”
秦岭摸着这柱子上的刀痕,入木三分,而且这样的沉木,不是轻易挥刀就能砍出痕迹的,没些个多年的功夫根本做不到,而这样的打斗不发出任何声响,根本不符合实际。
秦岭:“这连着几刀都砍在了柱子上,就一点也没听到?”
李彦青:“这个疑虑我也有,只是他们两位咬死不知,我们也没什么办法!而且也问过其他来使,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不想掺和此事,都说是没听到。”
秦岭和常逾相互望了一眼,如今这局势本就难测,谁都不想引火烧身,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