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澈先生拿着常逾的画作研究了几日,指定好了方案,又准备了不少东西,才同常逾他们说。
秦岭围着车轮一样还带着棒子的东西,不禁挠头:“这是什么东西啊?”
常逾:“像是水井上的轴曲!”
车澈先生:“差不多,我计算过那商船的重量,非常人能触及,尤其在水里,阻力会更大,就是几十人也根本拉不动,有了这个,可以省人力,我在其中加了铁丝,可保其不断,这样一来,便又多了几分可能!”
杨三刃:“可这水渠就算通了,离咱们这还有二十几里路呢!这的人,都守着这片黄土,等着老天爷赏饭了,说白了,那些勤快的早就出去打工了,留下的都是些坐吃山空的守旧派!”
常逾正在给窗户糊纸,这可是他和秦岭的居所,虽然不知道会在这里待多久,可就算一日,也都马虎不得。
如今的常逾没了郡王的衣食用度,虽说气派不减,可至少从这背影看,更贴近这里了。
常逾:“这样,水渠到田地大概还有二十里,我们在十里左右的地方建个棚子,想用水的,要么自己去水渠打,要么花钱来水站买!”
张河本来是过来帮着围鸡舍的,听了这话,也不免插嘴:“殿下,这的人都穷惯了,以为你们是来送东西的,这要是听说要干活还要钱···怕是···”
常逾手中虽然拿着浆糊,可脑子却清醒的很,冷言道:“没有钱,还有地,没有地,还有力气,不能等着别人的施舍来救命,实在没钱的,可以同我们签协议,待庄稼成熟了,我们收三成!”
张河面露难色,其实常逾也知道这里的人懒惰成性,秦王妃无偿的教这里的孩子识字读书,可连着几日了,一个孩子也没来,可若再这样纵容下去,就是搬坐金山来也是无济于事,必须逼上一逼,秦岭朝着常逾递了一个眼神,常逾便知道,他这肚子里又出什么鬼主意了。
田绛:“殿下,咱们这人手不够,还是得能更多的调动百姓!”
常逾也知晓这其中的道理,自然也没想白白施舍,纵着他们的惰性。
常逾:“青山,传我令,凡来帮忙的青壮年,每人给二钱!”
文青山一脸为难:“殿下,咱们这元庆府,你就是有钱也花不出去啊!”
常逾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更改了想法:“这样青山,你带几个人,去买些粮食,来帮忙的,改成一人一袋粮食!”
文青山不明所以,这绕来绕去,不还是要掏钱干活吗?
文青山:“那直接让咱们的人去不就好了,干嘛非得要他们这的人!”
常逾:“我们不可能一直在这,你刚刚也听到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增加他们对我们的信任,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车澈先生将图纸铺展开,嘱咐着秦岭说道:“这是我标注的图,到时候还要劳烦秦少侠,将绳索系在这几处!”
秦岭只是瞧了一眼,便记下了全貌,拍着胸脯向车澈先生保证,让其放心。低头瞧了瞧张河正掰着手指,将可能会来的人念叨了一边,这能来的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秦岭放下手里的农具,伸着懒腰朝门外走去!
文青山还以为秦岭是不想干活才跑的,便问道:“你干嘛去?!”
秦岭掐着腰头也不回的说道:“消化消化食!”
文青山:“这还没吃呢?他消化的是哪顿饭啊!”
张河看着秦岭出去:“我娘饭都做好了,等了咱们半晌了都!”
秦岭:“你们先吃!”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大家的饭还没吃完,报名去帮忙通渠的人就将他们家围了个水泄不通,秦岭站在门口的石头上,数着人数,这下常逾可不用担心人不够用了,秦岭心满意足的去坐在饭桌前,结果常逾给他盛好的饭。
文青山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进来就问:“你怎么做到的!”
常逾在一旁偷笑,这样的主意也就只有秦岭想的出来,秦岭这些天可没闲着,东家长西家短的,谁家的孩子闹觉,谁家的庄稼倒了几颗他都知道,这不刚刚去李大婶家串门闲聊,秦岭装作无意间说漏嘴的模样,说那商船里有金银珠宝,常逾是因为不想让人发现,才用一袋粮食堵住悠悠众口呢!秦岭临走前还特意提醒道,此事千万不要同别人说,这李大婶可是村里出了名的大喇叭,只要是她知道的,不出一顿饭的功夫,这十里八村就都知道了!众人一听金银珠宝,都按自打着盘算,要是顺手牵羊拿上那么一两件,还在这种什么地啊!
文青山听到这,惊的下巴都要掉了:“这也行?!那到时候没有金银珠宝你怎么办啊?!”
秦岭理直气壮:“简单啊,我只要说是被漩涡卷进水渠,这些人为了能在水渠里捞点东西,肯定会去打水买水!届时这水都到手了,难不成还丢了不成,必然会去浇地啊!这一来二去的,是不是就解决了!?”
文青山朝着秦岭竖起了大拇指,由衷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