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田绛,见过新主!”
常逾第一次见到田绛是在一处茶楼的雅阁里,田绛一身打铁的围裙,皮肤黝黑而精壮,身上的伤疤毫不掩饰,常逾看着他斑白的发色,将人扶了起来。
常逾:“田将军想必是跟着圣祖打过天下的,您是长辈,不必如此!”
田绛的声音虽有些嘶哑,可字字铿锵有力,落地有声:“亲卫之军,不谈长幼,只有兵将!见虎符则见主,您、便是新主!”
常逾:“你知道我是谁?”
田绛:“旧主未亡,我等有忠心,自然也有人情!”
常逾:“那想必之前秦王入狱的事,也知道了吧!”
田绛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就算有别军攻入皇城,没有虎符,他们就不能动。
田绛:“我等只听虎符的,虎符在谁手里便听从谁的,所以就算天塌,也不会出击。”
常逾:“敢问田将军,现在手中有多少人?”
田绛:“殿下是问所有还是···”
常逾:“各地的隐卫不能动,我要的是现在在京中,且能立刻上战场的人!”
田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得不承认,这个田绛年纪虽然大些,但这身材,定然是常年习武的结果。
田绛:“殿下别看我岁数大,可真要上了战场,您不是我的对手,圣祖为我们赐名赤鳞,便是龙之逆鳞,赤血不屈,整编满营共计五百兵将,十人一行,百人一长,骑兵配马共一百五十,弓箭手一百,兵车三十,红炮十门,军旗一具,您派人来的铁铺,便是我们的兵器铸造之地,上至参将,下至甲士,各个都是随时能提枪上阵的!”
常逾握着拳头,心中不免愤慨:“好,如今秦王反叛,欲起兵逼宫,我要你点甲兵五十,不求年岁,不望经验,此行生死难料,所选之人要无后顾之忧,亦可以一当十!”
田绛施礼:“殿下放心,田绛定然不负所望!”
顾郦:“殿下,咱们府兵只有三十,既然他们人多,为何不···”
常逾:“赤鳞营不在兵部所编,若出现的太多,不仅仅会让他们暴露,还会惹来杀身之祸!其他的人,我会寻其他法子的!”
文青山急忙的跑了进来:“出事了!”
此刻的文青山哪里还顾得上喘息匀不匀,事情过于紧急,事急从权,更顾不得什么行礼了,只是刚要开口,便看到了田绛。
常逾看出了他的顾忌:“自己人,说吧!”
就算屋内的人信得过,可这个环境,是不是太过于暴露了。
田绛:“殿下放心,这个茶楼也是我们的,现在楼里的人,都是咱们的人假扮的!”
文青山懵了,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多人啊?
常逾:“出什么事儿了?”
文青山:“连续几日,京中所有的客栈陆陆续续的都住满了,要命的是,今日都在同一时间退了房,我粗略的算了算,最少也有一千人了!而且之前给秦王运送火药的镖局,也连着运了几日的镖入京,我若猜得不错,应该是武器!”
顾郦:“怪不得这秦王甘愿束手就擒,这是做好了后手啊!可就算秦王要谋权篡位,那皇城军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啊!”
田绛:“对啊,只要皇宫守得严,此役还是有胜算的!”
常逾扶额,叹了口气:“秦王挟持了大理寺少卿的独女,而近日,正好要有一批死刑犯要从天牢转至各州府!”
文青山还不知道杨家女被劫的消息,这几日他和顾郦各忙各的,也没来得及互传消息。
文青山:“这就是说,杨少卿会是他的内应?将秦王混至那些死刑犯里,趁着开宫门的时候,放叛军进来!?”
常逾:“田将军先去准备吧,此战来的急,多筹备一时是一时!”
常逾:“梓杰,之前秦王妃亲手些的那个纸条还在吗?”
顾郦:“您是说写给倪家小姐的那个?还有后半段!”
常逾:“你想办法送到倪家小姐处!将他引至此处!”
顾郦有些不解:“她会来吗?”
常逾:“试试看吧!”
常逾这对赌的策略,是跟秦岭学的,如今形势危急,只能赌一把了,只是这一次,他赌赢了。
倪家小姐自出了倪府便知晓,找她的不是秦王妃,她同顾郦也是见过一面的,思来想去,还是跟着来了。只是常逾再见她时,倪孜已经不是之前的打扮了,更没了之前的雀斑,素雅的妆容,简单的配饰,发髻挽的虽然普通,但整洁无华,一身浅黄色的襦裙,将她身上的书卷气息衬的更浓,只不过常逾此刻顾不得欣赏。
倪孜依旧不失礼节:“殿下前几日不是说,不再相见了吗?”
常逾也点头示意:“事出紧急,我需要你的帮助!大理寺少卿之女被秦王挟持了,我想把人救出来!”
倪孜反问:“秦王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