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逾见他们叔侄二人还似从前一般打闹,便也放心了,原本还担心秦岭因为母亲的事会焦躁难安的。
常逾:“好了,和一个孩子较什么劲,这甜酪你也少吃些,解解暑气即可,还有这么多菜呢!”
秦岭:“你怎么不吃啊?这甜酪没那么甜腻!”
秦岭知道常逾不喜甜食,可这天儿暑气太盛,吃一些解解暑也是好的。
常逾:“长途跋涉,不宜急食!”
秦岭伸向菜肴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之后,缩了回去,透过帘子,视线落在楼下靠窗的座位上,正午的暖阳透过窗子,将这空气里的尘埃和雾气照的光亮,浮在眼前,仿佛也回到了当年第一次见到秦峻一般的景象,当时自己也是点了一桌子的菜,兄长和常逾一样,正襟危坐,端正自持,手边也都是一盏热茶,甚至连说的话也是一样的,只是短短的几年间,变了太多···
唐衍回到白山之后,没做任何的休整,让人把这几个月的消息都送到了陋室,堆了有半间屋子,若不是走进去仔细瞧,还真不知道里面坐了一个人。
柳无涯端了药进来:“阁主还是歇歇吧!一路辛劳,这些消息晚些看也不打紧!您这身子撑不住的!”
唐衍听着五叔的声音,自从乔林给他改了药方,这药都是许梦黎亲自来送,且不说今日唐衍刚刚回来,许梦黎就算不来送药,也会来相见的。
唐衍:“今日怎是五叔来送药?老姐呢?”
柳无涯:“哦,许阁主闭关了,说是研究什么新药!”
唐衍有些失落,只是他不知许梦黎这所谓的新药是用自身做引,自这林夕阁创立以来,唐衍指派人保护许梦黎的安全,对于她爱做些什么,全然凭他自由,而且又给了许梦黎说一不二的权利,所以他也至今不知许梦黎出去过,并且在为了他,以命做赌。
唐衍摸着竹简上的刻字,掌握着最新的消息,一边对着柳无涯说:“五叔,旗越将阁中的事物打理的不错,我听说,旗越要娶新妇了,我也没什么能送的上的,让旗越得空去库房挑些用的上的!”
话是这么说,可五叔知道,这林夕阁的仓库里,都是鬼市得来的奇珍异宝,随便挑上一件都是价值连城。
柳无涯:“这怎么好呢···”
唐衍将一些读过的竹简搁置在一边,柳无涯也一边整理一边分类。
唐衍:“这些东西于我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倒不如给用得上的人,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了!”
柳无涯将温热的药递给唐衍,光是这冲人的药气,就能让人退避三舍,可唐衍还是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柳无涯:“那我代旗越谢过阁主了!”
唐衍:“五叔,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呢!”
柳无涯给唐衍沏了茶,茶香跟着不断上升的雾气,散落在空气中,沁人心脾,唐衍也不急着喝:“对了,五叔,活阎罗的妻女是你安置的吧!”
柳无涯脸上掩饰不住的惊骇,控制着颤抖的声音说道:“阁主说笑了,当年不是说,让他们妻女宣扬活阎罗是被秦岭渡毒而亡,继而···”
唐衍停下手中的动作,嘴角的笑虽然淡然,却是一点温度也没有。
唐衍:“五叔,你以为我这无眸掌天下,九洲事尽知的名头是自封的吗?我知晓此事是由老姐授意的,便不会怪罪于你!”
柳无涯低下头,像是等待着处置一般。
柳无涯:“阁主、是如何知晓的?!”
唐衍将热茶放到手中,用来暖手,修长的手指在茶水的热蕴上尽显朦胧之意。
唐衍:“在外人眼里,老姐心思毒辣,手段残忍,在我眼中老姐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活阎罗的死,老姐心中有愧,我放任他的遗孤,就等于变相的杀了她们,老姐不会坐视不理,而且当年百家围剿秦岭,慕容颂对此事只字未提,我便知晓,他们妻女便从未说出过秦岭渡毒之事,否则以慕容颂的性格,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置秦岭于死地的机会,这林夕阁里的四大隐士,十七于我忠心不二,珺娘远在京中不值托付,所以老姐能用之人只有五叔你!五叔放心,我不会斥责于你,更不会迁怒,我只需要活阎罗的妻女去做一件事,这件事以后,或是隐居,或是做生意,我都不会再出手了!”
柳无涯:“阁主是想要她检举慕容颂?”
唐衍:“慕容颂不是擅长栽赃嫁祸吗?也该让他尝尝这万人唾弃的滋味了,活阎罗和慕容颂没什么瓜葛,光有她的证词不会有人信,秦岭没收的那块血玉,我已经让人给穆九卿送去了,也给医药谷送了一份礼,这医药谷总想独善其身,可江湖事,谁能真正做到如此?有些事她曾经三缄其口,促使了一些事情的发生,也是时候该及时止损了!”
柳无涯:“可这穆九卿曾经被秦岭拒过婚,能为秦岭说话吗?”
唐衍:“穆九卿是这一代里和灵兽最有机缘的,穆滨柔选她,也不仅是因此,虽说有些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