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秦岭脸上的笑意散了大半,起身走到床边的栏杆,看着人来人往,看着吆喝变卖,满满的人间烟火气,也不免羡慕:“想,或许说,是曾经想,现在,我只想把岁桉平安的带大,找到婴毒的解药,要是到时候有机会,再说报仇的事儿吧!”
常逾:“你知道谁害的你?”
秦岭摇摇头,依旧背对着他:“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江湖里的腥风血雨,都会湮没在时间里,然后被风吹散,害我的从不是一个人,是他们的贪念、欲望、嫉妒···”
常逾:“可这些都是被人利用,才让你变成了今日的模样!”
秦岭眼底的失落和无力,在常逾眼中都化作了怜悯和无尽的心疼。
秦岭:“今日的模样不好吗?以前人人都说我活不过及冠,所以我的愿望便是能在家人的关注下行冠礼,然后潇洒的一个人行走江湖,最终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落终,可现在,我能活过及冠了,曾经身边的人却都不在了,行侠仗义,惩奸除恶,江湖大义,与我而言,早已无足轻重了,这十年,无愧于己吧!”
少年转身背负着夕阳,一袭红衣,笑意热忱,迎上常逾的滚烫炙热的目光,有几分不真切,也有几分朦胧,不过还是那恣意风发的模样,常逾不知道秦岭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到底甘不甘心如此,恐怕只有秦岭知道了,可不论真假,就算秦岭骗他,他也愿意陪他演这出戏。
常逾:“顾郦,去买两壶雪花酒来!”
顾郦见这情况不对,巴不得溜之大吉呢。
秦岭:“你不是不善此道吗?”
常逾:“眼前人不同,话自然不一样!”
秦岭嘴角上扬:“合着在金陵城你是骗我的?”
常逾:“我从未骗过你,即使不擅此道,此刻也想陪你饮上一壶!”
秦岭冲着楼下还没走远的顾郦喊道:“买三壶!”
顾郦回头应下了,什么意思哦,他刚出来,他们俩就好了?合着是他耽误他们了?
秦岭再次坐回椅子上:“阿逾,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常逾:“金陵城有所疑,茂州之行便知晓了!”
秦岭吃着桌上的花生米:“早说啊,害的我演了这么久,累得慌!”
常逾:“姓氏、年龄、武功、毒物、岁桉,凭这几样认出你,不难!”
秦岭:“你这锦衣卫的本事都用在我身上了吧!”
卖酒之处离这不远,顾郦回来的时候,小二也将菜上的差不多了,把酒言欢的日子,还真是久违了呢。
顾郦见气氛缓和,之前一直好奇却没好意思问,这会正好有机会可以解一解心中的疑惑。
顾郦:“对了,你是怎么赢的那个庄家,我看他那么轻易就认输!”
秦岭嘴上忙活着吃,没工夫回他,只是指了指耳朵。
顾郦:“你这耳力好我知道,那庄家也是自幼练习的,怎会听不出来你使诈?”
秦岭皱着眉,指责道:“说得这么难听呢?他要是不出老千,我才不会出手呢!”
顾郦眼睛瞪的铜铃一般大:“他跟你出老千!?”
秦岭:“不然呢,最后一局,我五个六怎么就变成了五个一,不过他出手前我就听到了他的动作,所以用内力稍稍催了一下,只要他不动手脚,他的骰子也不会碎成那个样子!”
顾郦恍然大悟:“合着是他自食其果了!”
秦岭打了个响指,正是此意。
顾郦的筷子刚要落在盘子上,就看到那盘子里的菜已经寥寥无几了,忙着别过秦岭的筷子。
顾郦:“那你给我留点,我还没吃呢!”
常骁下了朝,脚下生风往镇抚司走去,差人将宋驰叫到了身边。
这边常骁朝服刚刚换下,宋驰便步履匆匆而来,知道师父着急叫他过来,一定是有要是相商,便放下手头的事,一刻也没耽误。
常骁将周围的人遣走:“怀律那边如何了?”
宋驰:“昨日去了马孝辉常去的赌坊,估计是找机会要抓他了,不出意外应该就这几日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常骁:“襄王要回来了,裘落和花将军已经出发去接了!”
宋驰:“襄王?这么突然!?”
常骁:“倒也不算突然,只是陛下让咱们镇抚司差人一同前往!”
宋驰不解:“护送之事,什么时候轮到咱们锦衣卫了!”
宋驰能想到的,常骁如何想不到,皇帝这是要让天下人知道,自己对襄王回归有多重视,否则不会拍直属皇帝管辖的锦衣卫去,如今朝中的局势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好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有人关注未来的储君,也有人关注自己的前途,可常骁、关注的是大齐的未来!
宋驰忽然明白了常骁的用意:“师父想让怀律去?”
常骁:“之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