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峻揣思半刻,试探的问道:“若我说,我不想你去,你会怎么想?”
秦岭:“那就不去!”
秦峻:“你不问问为何?”
秦岭依旧笑的人畜无害:“阿哥,我知道你和父亲对我好,可我不想你们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才对我好!”
秦峻明白了秦岭的话,感慨道:“阿岭长大了!”
秦岭笑着:“如今我也想学着阿哥的模样,去照顾阿峪,也做一个像你一样的好哥哥!”
话虽这么说,可秦峻还是会担心,不过既然阿岭说自己是个好哥哥,那么母亲那边他也一定会帮他。
秦岭:“我知道我没有多久时间可以活,母亲想让我教阿峪,我也能理解,阿哥,如果我有幸活过及冠,那我的及冠礼,你可一定要来啊!”
秦峻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两个人明明都知道似乎很难有那一天,可却都开心的应了下来,弟弟不想哥哥那么伤感,哥哥也不想磨灭弟弟的希望。
每月十五都是沧澜派月考的日子,比武场上所有弟子都会来参赛,一是想在知道自己的武艺有没有精进,二也是想在掌门和掌门夫人面前争些什么。
秦岭还没起,睡的前仰后翻,阿峪见哥哥还没来,便蹦蹦跳跳的跑到秦岭的院子里,将秦岭拉起来,没办法,秦岭只好换上衣服任由其拖到了比武场,可眼见要到比武场的时候,秦岭一下子醒了,满脑子都是昨日答应大哥的话,一边是应了阿峪,一边又承诺了兄长,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得罪谁?
秦岭:“阿峪,二哥、不去比武场了!”
秦峪掩饰不住的失望:“为什么?二哥昨日不是答应阿峪了,要给阿峪加油助威的吗?”
秦岭看着阿峪满眼的期待,秦岭一时间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来骗他了,指着武场外的一颗树说道:“这样,二哥在这树上看,这凉快,清净,还看的真!”
秦峪脸上重新挂起笑意:“那二哥要给我加油?”
秦岭:“一定!”
阿峪说着就跑了,秦峻应母亲的吩咐,出来寻阿峪,正巧看到这一幕:“阿峪,武场在这边!”
谁知阿峪丢了一句我知道以后,头也不回的往反方向跑去,没过一盏茶的功夫,拿了一个食盒过来,交到秦岭手中,还有一个香囊。
秦峪:“树上蚊虫多,这是母亲给我的,里面加了驱虫的草药,很有用的,还有这些茶点,都是二哥你爱吃的!你拿着!”
秦岭看着阿峪跑的满头是汗,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将接过东西应了下来。因为阿峪记得秦岭招蚊虫,总是被咬了诸多的包,也记得秦岭爱吃的糕点,这食盒里,没有一样是秦岭不喜爱的。
就这样,秦岭坐在树上,吃着茶点,伴随着鸟儿的欢愉,看完了整场比武。
少年的身影映落在树下,恣意洒脱,那是夏日的灼阳在光影下刻出的画面,然后光怪陆离的落在地上,形成了随风摇曳的剪影,却无人在意那背后的故事。
秦懋在阁楼上看着秦岭的身影,鼻尖不由得一酸,越发的觉得自己亏欠于这个孩子,他的纯真善良,是这世间最美好的纯粹,却因为他年轻时的过错,将这份纯粹渺亡于时间了。
秦懋放下茶盏,从院子里走出来,还没等靠近秦岭,秦岭便发觉了他,从树上一跃而下,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物之后恭敬地说了句:“父亲!”
秦懋看着秦岭是越看越满意,要是他可以平安的活着,或许将沧澜派交到他的手上,真的能完成父亲的遗愿。
秦懋:“为何不进去看?”
秦岭:“兄长不希望我进去!”
秦懋:“为何?”
秦岭垂下视线,避而不谈。
秦懋:“知道,但不想说?”
秦岭点点头,昨日兄长说的时候,他本来是不知道的,只是基于兄长不会害他的准则,无条件信任他。可是当今日母亲紧着让兄长去寻阿峪的时候,秦岭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场比武,和平时的月考完全不一样,是搭好台子,给所有人看,阿峪才是沧澜派的未来的主人,无论自己教了阿峪多少,都是给他人做嫁衣,所以秦岭不能出现,一旦他出现在比武场,几乎就等于向大家宣告,他要和阿峪争这个掌门之位,那么母亲不会给他们任何人好脸色,甚至是会当中训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