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棘城.55(1 / 2)

龚花花已起杀心,并不肯就此罢休,看着躺在地上嘴角渗出血渍的李逍,她走过去将人直接从地上拎起,知道李逍伤在哪,故意在她胸前被金针刺入的穴位上用手指狠狠撵压。

李逍只觉眼前一黑接着一片白光,汗如浆出的她张嘴喷出一口血。

龚花花避之不及一把推开她,看着倒地不起的人用衣袖抹干净脸,这才走到她身前用食指探了探她鼻息,气息渐无。舱内混有动物的便溺物,与潮湿的空气杂在一起散发出一股股腥湿臭味,龚花花皱眉,这才发觉气味难闻,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这才拿起油灯走了出去。

李逍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她悠悠醒转,船舱里依旧漆黑一片,她以为自己受了龚花花当胸一掌肯定内伤加重,不想胸口被封禁的穴位似有松快感。她蹒跄走至墙角,贴着舱壁缓缓坐下,试净嘴角的血渍盘膝,抬手做了个“问天九式”的起势。

一股内力自丹田慢慢升起,她引导着这股内力,忍着巨痛让其游走,奇怪的是今日竟然引着这股力好不容易走到了膻中穴,没想到龚花花当胸一掌及后面的碾压,将膻中穴的金针略偏了方向,虽然只是毫厘却给了她可乘之机。

她咬牙忍着痛楚一遍遍用稀薄的内力冲撞膻中穴,累了、疼了就稍稍歇息,甲板上的水手们换过无数班岗,哨公的号子再次响起,三十六个时辰后她终于将刺在膻中穴上的金针逼入经络,又花了一日一夜将金针从脚趾逼出体外。

随着金针离体,身体累得几近虚脱却感觉痛楚大减,可能是心理作用,她已能小范围活动。李逍将金针捏在手里喜极而泣,她原先运行“问天九式”冲撞受封的穴道却总差一点力,谁想到龚花花下手狠辣却无形中反帮了她。

暗无天日的底舱里李逍抱元守一按照师门心法吐纳调理内力,甲板上哨公的号子响了一次又一次,龚花花再没来过,怕是以为她已经死了吧。她自小闭关辟谷,以前留下的些许食物和水现下派上了用场,凭着浅至碗底的一口水和半块馒头,她撑了足足大半月。

甲板上的水手们又换了岗,楼梯间传来响动,终于有人下来了。杂沓的脚步声接锤着由远及近,有舱室沉重木门被打开的吱呀声,然后传来翻箱倒柜声夹着女子们的尖叫声。

仇池军像是在找着什么,翻找完隔壁,自己所处的这间牧畜舱也被人从外一把推开,当先进来的军士嫌舱内空气污浊咳嗽了几声大声咒骂了一句。

后面的人站在舱门口问:“有异常么?”

军士摇头,瞅一眼靠着舱壁低垂着头的李逍,“死了吗?”

自有人进门李逍便吸一口气后龟息,将心跳降至最低。军士以臂掩鼻嫌弃的用脚踢了踢她,见她毫无反应,这才嫌恶地伸出食指囫囵地探了探她鼻息,“没气了,身体都凉了。”

“拖出去扔海里。”

军士嘟囔,“怎么又是我干这活?”

“哪那么多废话。”

官大一级压死人,舱室里的军士骂骂咧咧地走出去,好一会腋下夹了捆草席又骂骂咧咧地走回来,“总他妈的拖死人,真晦气!”

裹在草席里的李逍被人倒拉着一级一级拖上楼梯,为保持身体的僵硬她不敢放松硬挺着,后枕骨都快被踏板撞断了。

军士将人拖上甲板,楼梯下的上司便紧喊慢嚷地让他别偷懒下去干活,他将裹着草席的“尸体”扔在栏杆边,李逍整个人砸在甲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军士抱怨地应着,“喊什么喊,喊魂呀!”将李逍往船舷边紧踢了踢返身下了楼梯。

不知什么时辰?透过草席的缝隙仰天看,天色是亮着的,甲板上时有人经过皆步履匆忙,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万幸的是鲜少有人路过时会分出目光往她这里看,毕竟死人没什么好看。

她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慢慢往几丈外堆着的杂物堆挪动,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也终于挪到了杂物堆旁。

好巧不巧先前搬“尸体”的军士上了甲板后发现放在船舷边的“尸体”不知被谁挪到了杂物堆。他骂了一声,“谁他妈这么无聊。”走过去扯住李逍露在草席外的长发想将“尸体”再拖回原位。

李逍不能让他再将自己拖回空旷地,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多,她毫不犹豫的出手,一手按住那名军士扯住自己头发的手。

军士以为诈尸显然被惊到,两眼瞪得滚眼大张着嘴,李逍不能给他呼救的机会,她内力虽失身手却在,举起手中的木刺直接扎进军士脖颈。那人直到死都未喊出口,嘴里泛出血沫,随着李逍手一扬拔出木刺,他双手捂着的颈口伤处鲜血喷涌而出,身体颓然摔倒抽搐了几下很快咽了气。

这是李逍第一次主动杀人,修习运气虽不能冲开剩余被封禁的穴位,却已能让她如常行动。她站在那愣了一会,瞧一眼满手的鲜血及那把浸满血的木刺才觉得一阵恶心,想吐却连苦水都吐不出来。

天色将黑未全黑,趁着船上的灯还未燃起,她将军士的尸体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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