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到昆仑派那丫头的踪迹,一怒之下挥扇将半幅案几劈掉。徐三鳌对吓得大气不敢喘的属下使个眼色将人遣退,上前几步扶陆畅坐下,“世子息怒,除了我们自己人,对新近归顺的门派也传出画影图,那丫头只要还在附近,就不愁查不到她,抓住她只是时间问题。”
陆畅冷冷瞅他,“给你三天,抓不到人唯你是问。”
徐三鳌知道世子脾气,不敢推诿,“老三向世子保证,只要那丫头出现,定要教她做人,让她知道得罪峨嵋派是什么结果。”话锋一转,“不过眼下铃州暗流涌动,各方势力绞着,刺史态度很不友好,昨日派人抓了我们几个手下,不过世子放心,他绝计问不出什么,那些都是死士,您看下面……”
陆畅的桃花眼里泛过点点寒星,“重点不在秦牧,没必要与他纠缠,按原计划推进下去,不容有误。吩咐一下,明日启程金陵。”
除了峨嵋派出的各路爪牙,铃州城内找李逍的还有白虹和谢智,比武大会后他们便失去了李逍踪影,接下来的几日白虹与谢智一直未放弃寻找,却遍寻不到,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白虹担心李逍安危,数度推迟回青城的时间。谢戡只得向师兄承诺他会将人找到。
小师弟平日话虽不多,白虹却知道他应诺必践。且谢戡已学成下山,较自己时间更加宽裕,白虹道长这才放下心来,收拾行装与师弟道别。
送走白虹,趁谢智收拾行李之际,谢戡去南朔侯府向秦牧辞行。
秦牧再见他比上回热情了许多,“长随怎不多盘桓几日,牧介日忙于公务难免冷落了老弟,多留两日让为兄带你四处转转,潜江的江鲜是一绝,长随还没空得尝吧。”
“谢过秦兄的好意,经年修习耽于亲情,家中父母挂念,秦兄他日去金陵,我们再叙不迟。”
秦牧感慨金陵风物人情,只他秦氏三代镇守边疆,无诏不得入京,“我与老弟相处虽短却甚是投缘,牧比长随年长几岁,恬称声兄,兄有几句话想对老弟说。”
“秦兄有话请讲,长随洗耳恭听。”
秦牧仰头拍了拍比他高了小半头谢戡的肩膀,“长随出生士族,又在青城派习得一身好武艺,不应闲云野鹤埋首乡野得小
自在,理应用所长为国报效,成就一番功业。”
谢戡点头。
辞别了秦牧,谢戡携谢智驾车驶离了铃州。
不同往日的低调,此次回程他让谢智将陈郡谢氏的族徽插在车上。途中路过的官府,交好的世家得知谢氏子弟经过纷纷上官道截留,或饮宴或留宿,热情的令谢智头疼。
“公子一向不喜客套,最烦迎来送往,您这一下变得太快我都不能适应!”
见谢戡看书不答,谢智嘀咕又道:“昨晚上孙族长和他孙女的眼睛一直黏在您身上就没离开过,那孙族长刻意巴结的嘴脸,我都没眼看,公子非旦不觉厌烦还和他们相谈甚欢。”
谢戡仍然无甚反应,谢智低声嘟嚷,“公子难不成真打算做人家的乘龙快婿?”
“口渴了,倒杯茶喝。”
谢智将倒好的茶水递过去,忍不住又道:“就孙家娘子那又矮又胖的模样,还没您一半高,我都担心她……”
谢戡扫他一眼让其成功闭嘴,“你原先话也不多,下山后却聒噪了许多,有闲暇不如学学孙族长家的侍从是如何服侍主人的,茶水凉了。”
“哦,我给您换一杯。”
倒来的依然是凉茶,谢戡无心与他计较,“你在车里,谁人驾车?”
谢智撇了撇嘴,“公子何必明知故问,驾车的除了与您秉烛夜谈的孙氏还能有谁。”
谢戡一愣,挑眉,“孙族长!”
谢智翻了个白眼,“公子赶紧喝口凉茶醒醒,孙族长将您当成未来孙姑爷东床快婿,特派了府中下人来为您驾车。”
谢戡将凉茶缓缓饮尽,“你怎么还在车里,孙族长客气,你真想让他们将我们送回金陵,掌握方向靠自己。”
谢智听懂了公子的一语双关,彻底放下了心。想来也是,公子连县主都瞧不上,如何会看上土财主家的孙娘子,他咧开嘴笑出一口白牙,道声好嘞掀帘而出。
车行辘辘,孙府下人将主仆二人送至界碑处方打马返回。
谢智眼见人走远舒子口气,这半日装气度装规矩装的真累,庆幸逍姐不在,她那样的性子可装不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挺奇怪的,逍姐来了后他既要侍侯公子还要服侍她,她分明不会帮忙只会添乱,偏他总还想着她,他是不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