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了,大家都在忙着实习的事情。
因为要要填表登记,槐北把老付给叫了回来。
一见面老付就不情愿地牢骚,「我不想填这个破表,你还非让我回来,你现在跟你家依然如胶似漆的,我还没解决完自己的问题。」然后突然一脸坏笑,「不过事在人为,哥们我有戏啊,呵呵。」
「可你觉得在那小公司有前途吗,现在有别的实习机会可要把握啊。」槐北有点急。
「槐北啊,你是去实习,我是工作,性质不一样,再说可别小看我那公司,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告诉你把,我下个月就要涨工资了,我现在可是公司的准红人啊,再说了,什么是有前途,与妻同处一司才是前途!」
槐北奚落老付:「妻什么妻,你这八字都还没有纸跟笔呢吧?」
「刚才都说过了有戏,我一定会职场情场双得意,告诉你,小北北,我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要是生男孩就叫付九江,女孩就叫付哈密。」
「你杂不叫海南岛,少林寺跟吐鲁番呢?」
「得了,别打趣我,说说你跟你家孟依然怎么样了,上次咱们 3 个吃过饭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还是那样,挺好的,有时她来找我,有时我去找她,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公园坐会,现在我才慢慢有了状态,在一起很舒服。」
「谁听这个,我要听的是那个,你明白的,那个~」老付一副色老头的模样。
「没有,之前不就是太激进犯错误了,现在这样挺好,她嘴上说已经忘了那段曾经,其实一起都在她心底压着,现在拉着手,轻轻松松拍个拖,挺好的,等她慢慢走出来就好了,不能强求。」
老付笑道:「好,当然好,对着个大美女你这槐下惠一点也不比柳下惠差。走吧,槐下惠,陪哥哥我吃饭饭去。」
槐安回到镇子上看看爸妈,后天就要去实习的公司上班了。依然正好有假,就跟他一起回来了。
两个人刚从商场出来,槐北骑单车载着依然回家,车筐里放着他俩一起去买的衬衣和西裤。
经过镇上广场中央的喷泉时,有微风夹杂着被雾化的水粒披在他俩微微发热的脖颈和手臂上,就像冬天里有人用一根冰冷的手指在皮肤上轻轻的点着,让他们打个激灵。
缺胸断臂的雕塑仍然纹丝不动。
「明天下午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省会吗?」槐北边骑边扭头问坐在单车后面的依然。
「恩,你先回吧,我好容易有 3 天的假期,你知道我们快印店有多忙吗?这可是我们胡老板给我开天恩了!」依然坐直了激动地说道。
「要不你也给我开一下天恩吧,我一个人回去多孤独啊,都孤独成独孤求败了。」
「少给我撒娇,你再等我 2 天,我跟你汇合后,再让你败败。」依然说完在槐北的腰上掐了一把。
「唉,痒,别闹!正骑车呢。」槐北的车子开始山路十八弯模式。
槐北把车停下来后,推着走,依然抱着他的一只胳膊。
「槐北,不要然...」依然欲言又止。
「要不然什么?跟我一起回去吗?」槐北问。
「要不然,今天咱们一起在外面住吧?」依然脸红了起来。
「什么?」槐北突然刹住了车。「我没听清,你再说一边。」
「没听清就算了,没事了。」依然让槐北弄的更不好意思了。
「别啊,今晚的月亮真圆啊,现在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晚上再出来一起吃个饭,然后。。。嘿~嘿~嘿~」槐北搓着下巴装出一副流氓的样子。
其实他现在特别开心,因为他知道,今天晚上,也许就是现在,依然就真的把那个不堪的人不堪的事给翻过篇去了。
本来槐北还想着依然会说去哪里吃饭,可她却突然松开槐北的胳膊,小声地说:「我爸,我爸。」
槐北扭过头顺着依然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时间静止十秒——然后整个世界都完了,一片废墟。
送依然到家后,自己回来的路上只有一副画面在脑中闪着,像部古老的默片,拷贝□□的被扔在仓库的一角,以至于要看这部片子的时候还得一遍又一遍的擦拭。效果不是太好,有许多雪花在屏幕上不停的跳跃。
影片中的母亲猛的扭过头对身后的儿子神秘地说了句话,儿子顺着那只手看过去,一个中年人正缓缓的从一家超市门前走过,儿子扭过头也对妈妈说了句话,妈妈眼神里满是复杂,说不出爱恨。那中年男人恰巧被影片中一处一闪一闪的雪花盖住了脸,五官若隐若现。
一回到家槐北就压下了快要哭出来的情绪,走到妈妈身边,若无其事地问,「老妈,我那个没见过面的舅舅是不是有个女儿啊。」然后就听见自己心脏收缩的声音。
「是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应该跟你差不多,儿子大点,上次还听你大姨说她碰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