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关于某些进行时1
马夫刘喜被吊着,他无力的把头垂了下去,鲜血流了一地。于是,整个房间都被这种浓厚的血腥味所笼罩。
何立站在刘喜面前,仿佛没有闻到这种血味,或者说,他实则,已经对这种味道已经习惯了。他手中拿着那个从刘喜怀中搜出的烟花,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平静到近乎冰冷的笑容来。
就在刚才,他当着刘喜的面,杀掉了柳娘,这个硬汉硬是一声不吭,这让他倒是高看了一眼。
但是就算再硬又能怎样,当这个铁血汉子听到他用风轻云淡的语气,吩咐下属去把后厨那个小丫头绑来的时候,这个铁打的男人,不还是忍受不了了吗?
有趣,抓住对方的弱点给予折磨,这一点对于他来说,可真的是太熟悉了。
刘喜昏迷前的诅咒仍在耳畔,他刚才说什么来着?诅咒他不得好死?诅咒他也终有一日,会饱尝今天之痛?
呵,不得好死,这话他听的多了。今日之痛?只有无能的人才会这样这样说。
但是刘喜,他既然胆敢这么说,那么他一定会给予他一场难以忘怀的彻骨体验。
何立如是想,然后,冷静的拔开焰火的开关。
焰火瞬间点燃,伴随着长长的尖锐的“啾——”的一声,盘旋着升上天空。它照亮了四周,同时也照亮了他漆黑深沉的眼睛。
就让他看看,究竟有多少人,会给他带来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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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关于某些进行时2
何立倒在椅子上,虽然眼睛闭着,但是感觉在这一刻放大到最大,他能听着脚步声,闻着味道,轻易的辨别出进入到他房间处的每一个人。
张大来了,这个小杂兵身上总有股让人恶心的酸臭味,不奇怪。
孙均来了,年轻人,天天喊打喊杀的,自以为在战场上杀了几个人就了不得了,一点也不稳重,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蛮蛮,阿蛮,她怎么也来了?
她身上自带的那股馨香味,即使血味浓重,但是他也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虽然有十多年未见,这段时间他也一直没沾她的身,但实际上这段时间两人朝夕相伴,他早已把她身上的味道牢牢记住,或者说,实际上是他从未忘却,应该是从记忆深处重新挖掘了出来。
阿蛮她,是很喜欢玫瑰的,以前她就说喜欢那种清冽感的香气,所以用的东西上都带了这股味道。而且神奇的是,味道愈久不散。就比如前几日她抓了一下他的方巾,方巾被他放在怀里,他至今觉得那股香气仍然萦绕在他胸口。
他一边想着,一边察觉到孙均伸手探他的鼻息,于是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睁开眼的一瞬间,他看到阿蛮眼中迅速划过的那一丝如释重负。
他知道不应该,但是就在这个刹那,他恍然间想起,这么多年了,她的目光居然一直未曾变过。
真是可恨的女人啊,招惹了他,给了他回应,又抛下他。在无情的抛弃他十多年后,又突然跑回来说要带他走。她这个无耻的骗子,真以为他何立还是以前那个她的裙下之臣?随随便便对他就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想到这儿,他都觉得心脏有点疼痛,不知名的岩石悄悄附上他的心脏,包裹住它——他心冷硬,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让她尝一尝他这些年来的痛楚。
他如此这般冷漠的想着,看着武义淳也敲门进来——他眼睛没变,但是心更冷硬了,在心里再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武义淳,一个无能的、狂妄的、自大的、好色的,蠢货。
好色不是问题,也是人性弱点之一,他可以利用,但是千不该万不该,武义淳动过阿蛮的心思。
不急,他有的是办法收拾这几个家伙,但是在杀机毕露之前,他首先要做的,是把阿蛮遣出去。
她不适合这个——当武义淳问出,既然赶来之人都是同伙嫌疑人,为何把阿蛮遣走。何立的眉毛轻轻一挑,脸上立刻浮起一丝虚假的笑来,看似戏谑,实则杀机若隐若现:“捅人这种血腥的事,对于宰相大人的义女不太合适,对于她,之后宰相大人自有论处。或者说,武副总管是有什么意见吗?”
他这么一逼问,武义淳立刻萎了,而旁边的张大和孙均,倒是立刻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阿蛮可真是给他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何立冷冷的想,这三人,看来必然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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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关于妻子
阿蛮的确不像个普通女孩子。
何立和阿蛮的第一次,实际就在他十八岁的时候。两人互通了心意,当天晚上,阿蛮就想把何立拐上了床。
何立当时彻底惊呆了。
坦白说,抱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何立当然高兴,但是这还没有成亲拜堂,何立万万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