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一向严肃冷淡的神情蓦然愣住。韩烟烟就站在落地窗前,拿着那只鲜妍的花枝,眼底如星空一般深邃。
“想还是不想。”韩烟烟追问。
“想。”没有迟疑,他果断点头,清朗的眉目下显露出坚毅的眼神。
“那么,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拿到远航飞行操作资格。”
“明白。”乔成宇挺直了背等着韩烟烟接下来的吩咐,但似乎并没有其它指示。
她柔软的外套熨帖在平整的肩头,无意识的低嗅手中的花朵,侧目看向窗外无边的星辰,幽微的星光在她深邃的眼底泛起涟漪。
乔成宇从没看懂过眼前的人,他觉得他们很亲近,每天都见面,交换很多意见,知晓彼此的习惯,但他总觉得他离真实的她特别的远,但今天他明白了一件事,他就是被她这样深邃的目光所深深的吸引着,来到了此时此刻。
他的眼神柔软下来,凝视着韩烟烟无比认真的说:“韩董,秘书的工作还是请交给我吧,我可以做好,我想一直在您身边为您工作。”
韩烟烟回眸看向他,有些意外的垂下了目光,沉默片刻后她回道:“你试试看吧。需要任何支持找林玲。”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他在漫天星光前承诺道。
乔成宇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出了舱门,内心说不出的愉悦。他面对走廊的舷窗时才看到远处的恒星正在坍缩,双星系统彼此纠缠,拖出长长的尾焰,光芒耀眼的可以凭肉眼看清整个爆炸所产生的星云,不过这一切都是偶然间引力透视的虚影投射,不然飞船的保护罩应该早已启动。他笑着转身走向通往下层的磁力舱,想着原来她刚才是瞥见了超新星的陨落。
四、
韩烟烟穿过曾模拟演练了亿万次的船舱,才踏入顶层的卧室就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为什么是乔成宇?”
“合适,我喜欢。”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将花随手搁置在床头就进入了‘星空里’。
什么合适?问的不清不楚,答的也不明不白。不过他似乎并不介意,安静的站在窗前,等待着下方的某个环形舱室绕行到他的视线之中,在那里,总有一扇舷窗独自闪耀在夜色间。他‘看着’和他拥有同样声音的年轻人,感觉着他正在做着的事情,他今天拿着文件还有书籍,好像格外的忙碌。
韩烟烟出来时已换上了舒适的睡衣,发梢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水汽。一个白衬衫的虚影站在床边,像个幽灵。整个空间除了以床为中心的物品,上下左右都被全息的实时星空影像所覆盖,躺在床上就好像是在星辰里入眠。她掀开被子躺到床上,侧身看向行星坍缩的地方。
“今天想换个地方吗?海边?森林?湖泊?草原?”它无声的在床边‘坐’下,轻声询问道。
“这样就好。”韩烟烟裹着被子安静的看着那片星空。
“不是说我是你抢过来的吗?怎么什么都不需要我做?”它看着床上的一小团隆起,难以想象她是如何一个人‘抢’到了这样一艘大船。
这一问让韩烟烟一反常态,竟十分直白的解释道:“把你抢过来,就是让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
“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依旧是让它困惑的答案。那天它就这样出现了,存在在这艘飞船里,资料库显示她叫韩烟烟,飞船的最高权限者,没了。它默默的观察了很久,看她吃饭睡觉工作运动,带着路上临时招来的几个人企图开辟一条途径安布罗星云的远途观光航线。它第一次尝试跟她交流时她一点也不意外,像是早已知道它的存在一般。可当它‘出现’,问起有关它自己的事时却得不到任何实质性的回答。它问她:它是谁?叫什么名字?她随口反问“系统?”打量它一眼又疑惑道“系统先生?”嗯,还真是确切呢,它看着舷窗上映射的虚影如是想到。韩烟烟只说飞船是不久前她抢来的,关于它的事她不清楚。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主人它想,她既不宠爱它,也不差遣它,更不无视它。
“或者随便做你想做的”她转过身,幽邃的眼瞳平静的注视着它。
做它想做的?它最常做的就是通过系统感受整个飞船上所发生的,比起船上的其他人,它对她几乎一无所知,它的主人好像是不需要锚点的,不眷恋任何事物,就这样在银河里溯流而上,始终泰然向前。
“你是我见过的最适合漫游在太空里的人。”它说话间,唇角似有似无的笑意看起来有几分温柔。
“你本来也没见过几个人。”韩烟烟眨了眨眼不以为意。
它一听也弯起唇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形容。
过了不知道多久,韩烟烟枕着星光还没入睡。
“你想体验一下我看世界的视角吗?” 靠在床头的虚影打破了寂静的夜晚。
韩烟烟抬起头来,定定的凝望着它。星辉暗淡下去,黑暗中渐渐浮现起一些零星的场景,都是关于某个女人的,不都是同一个女人,有些略有相似之处,有些又全然不同。她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