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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句能不能把我一起带上,心里倒是没想过丹枫会答应。那到底是军营,我一个外人走进去多少有点不太合适,给云骑军采买后勤物资的负责人写的也不是我本人的名字——我写的是红领巾。谁知丹枫点点头,说可以带我一同去见镜流。

“镜流一直都打算见你一面。”

“啊?”

“她打算找你问问点心方子。”

“哦。”

13.

见到镜流本人时,她正巧在练习挥剑。丹枫带着我在数十步外停下,同时向我前面站了一步,挡住绝大多数的四溢开的剑气。直到亲眼目睹罗浮一代剑首的身姿,我才明白说书人口中惊才绝艳,足以削去时间的一式“无罅飞光”究竟有多震撼人心。

那无疑是美的,剑身在一收一放之间浮动着明光,很难让人想到这是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利落剑法。直到镜流还剑入鞘,丹枫率先出声问候,我才从其中回过神,恭恭敬敬地喊一句“镜流阁下”,随即双手递上请帖。

“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景小姐。”她收下请帖,承诺若无意外必将出席弟子的擢升喜宴,赤红的眼睛落了一道目光在我身上,“——的确和丹枫长得挺像。”

“别再开玩笑了,镜流,景元如果在这里会闹的。”丹枫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看起来没少被景元死缠烂打揪着不放。我趁机送上点心方子,还有缠着撞羽哀嚎了几分钟磨来的枣泥糕,说这是代兄长孝敬师父的。

收下这些东西的镜流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态度缓和了不少,主动请我们到屋内喝杯茶再走。

在屋里,镜流和丹枫谈起景元近十年来的那次远征,说自己原先怎么也想不明白徒弟突然包揽下饮月龙尊的工作到底是为什么,现在见到我就大致明白了原因。

“兄长护亲心切,倒也是可以理解。”说到这里,镜流抬眼瞥了我一眼,问丹枫:你什么都没告诉她吗?

“前世的再多纠葛都与此世无关,这是持明族默认的规矩。”

镜流闻言,挑起眉,说她问的不是这件事。

“景元带领的云骑舰队在返航途中遭到反物质军团与步离人的袭击,事发突然,舰队获得消息时已驶入敌方攻击范围。”

“……”

我已经尽力让拿着茶盅的手别抖得太明显,但还是让紫砂陶的杯里依旧滚烫的茶水溅出了一些在手臂上。丹枫迅速放下茶杯站起身,伸手握着我的手腕,卷起袖子查看伤势,我对这种程度的烫伤已经没有感觉,以最快的速度调整表情,神色如常地询问镜流云骑情况如何。

“伤亡不多,基本都捡回一条命,回来之后歇一段时间就好了。”白发红瞳的剑士回答,“景元在战报送来的时候就一直希望我别告诉你这件事,不过我想你作为他的家人和为云骑军低价提供这么多年物资的合伙人,是有资格知道的。”

……我担心的不是景元,这句话我说不出口。景元他有活下来的能力,把这当作是盲目的信任也好,看成固执的想法也罢,在听到云骑遇袭时,我第一反应是他们会受伤乃至死亡都是因我而起。自从和药师秘传搭上线到现在,我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会有人因我的一句话而死,这数目远不止一个,他或许是景元在军中的战友,也可能是一个平凡的百姓。

“人生在世身不由己”的借口在最近经常被我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提及,丹枫和应星说不定看出了些什么,但我只能用这句话搪塞过去。

丰饶内部已经基本信任我的双向卧底身份,剪秋也没再为难过我,反倒显得有些亲近。我不知道这背后是否还有别的目的,先前偶然听见的那一声“玉清君”也没半点头绪。五十个教徒的系统任务已经完成,紧随其后的是进度条推了一半的一百个教徒,作为奖励的药方据说是汇聚【丰饶】与【不朽】力量的一大杰作——我对此不太在意。

“云骑军此次所需的药材就交由我来置办吧,镜流阁下。”

让我有一点心理安慰,哪怕是假的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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