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雾山很高,他们在山脚下暂时分别了。
不过他们已经约定好了,等初七先将自己的六个客户安顿好后,三人会再聚首的。
说到底都是居住在附近几个村子的人家,路途也不算太远,顶多就是安葬仪式麻烦了一点,不过也费不了太多工夫的。
初七自己也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那个鳞泷左近次呢。
分别的时候,祢豆子表现地十分不舍,一直缩在背篓里“呜呜”地轻声叫着。
初七相信,如果不是因为太阳还没下山的话,这孩子可能真的会爬出来再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才肯甘心跟着哥哥离开。
炭治郎在狭雾山上作为鬼杀队的预备剑士所经历的考验和练习暂且不提,单说初七为这几座小小村落带来的全新丧葬文化可是成了附近不少人的谈资。
虽然很多人还是没搞懂赶尸人和茅山术究竟是个什么派别,但是这种流派来自于海那边的宗主国这件事还是让很多人在聊天时会忍不住特意提上一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古以来传自外国的轶闻总是更容易在民间流行起来,总之,等初七顺利将最后一位客户埋进土里以后,关于她的传闻甚至已经惊动了好几个僧侣。
只不过他们是因为被抢了生意而感到头疼的,毕竟居住在乡野之中的僧侣们本身就是靠着主持周边村落每年的各色典仪来吃饭的。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奇奇怪怪的小姑娘,不仅自称是从清国来的,甚至还带来了全新的送葬仪式,这可不就是从他们的嘴里硬抢饭碗嘛!
之前她原本想要做的所谓打响名气的想法,现在却以这样一种奇怪的方式意外完成,想想也真是让人感到哭笑不得。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嘛。
就是那几个一直在背地里想着法儿打算使坏的僧侣给人的感觉实在不好。
现阶段的初七并不想招惹这些地头蛇,她只对送上门的线索感兴趣。
眼见得这事情似乎有越闹越大的迹象,初七头疼地揉了揉脑瓜子,连最后一个客户家里已经准备好的席面都没有吃,连夜就收拾好符箓爬上了山。
还做什么生意,不如去找可爱的美少女祢豆子贴贴。
当感应到初七的气息在逐渐靠近的时候,原本还在房中招猫逗狗玩儿的祢豆子便猛地跳了起来,一手就抓住了原本坐在一边安安静静正在做面具的鳞泷左近次,然后硬扯着这位老爷爷就往门边走。
摇头晃脑的祢豆子这么毫不掩饰的高兴,哪怕是鳞泷左近次这种完全没搞懂发生什么事情了的人也看出来了。
“怎么了祢豆子,怎么这么高兴?难道今天炭治郎这么快就完成训练回来了?”
戴着天狗面具的老人摸了摸女孩儿柔软的头发,而后又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
虽然炭治郎的确是个天赋卓绝的好孩子,但是也没有到这么一日千里的地步吧……
由于祢豆子之前吞吃了初七给予的能量用以修补自己的身体,因此在来到狭雾山上之后,她便不再像之前那样时不时地陷入沉眠之中。
于是,为了打发这个精力十足的小姑娘,鳞泷左近次最近特意从山林里抱来了不少小动物让她自己去玩。
省得来折腾他这个半只脚都入土了的老头子。
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倒也确实不错,从外人的眼里看来,妥妥的就是关系融洽的祖孙二人。
初七一来到山顶就看到了望眼欲穿的祢豆子。
碍于阳光遍洒小院,因而小姑娘并没有贸然跑出来,只是乖巧地站在门内用力地朝着她挥舞着胳膊。
她的一双眼睛好亮,像是两汪星湖。
“祢豆子!我来啦!”
初七小跑几步,抱起祢豆子就是一个举高高。
两个人闹完之后初七才注意到站在一旁默默打量她的鳞泷左近次,她不好意思地放下祢豆子,接着才认认真真地打了招呼。
“您好,我是赶尸人初七。”
鳞泷左近次点点头,将尚未完成的面具别到了腰间,然后示意初七自己找个地方坐。
“啊,我听炭治郎提起过你,他之前确实说过会有一个朋友过几天要来看他,原来就是你啊。”
老人的声音沉闷,隐没在天狗之下,教人没法从他的语气中仔细辨认出他的态度。
“赶尸人……最近上山的人嘴里好像总是会提起这个称呼,看来这也是你闹出来的动静了。”
闻言,初七便也笑了,她并不在意鳞泷左近次言语中的试探。
有试探才好呢。
有试探才说明她对于他们而言已经产生了价值,这样才有继续聊下去的砝码。
“您言重了,死生事大,我只是想给我的客户最好的入葬体验。”
二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打起了机锋,只有祢豆